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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簡思嘉擊一下手掌,“顧客就是上帝。”

又揚一揚手上的鈔票,“希望你常來。”

“當然。”

見女子走遠,兼職工阿翔趕緊湊過來,神秘兮兮,“簡老闆,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他最近在讀金庸的武俠小說,動輒拽幾句白話文。“勾人丈夫,壞其家庭,現在就要登堂入室,這種人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簡老闆怎麼和她有說有笑。”

噫,流言傳得這般栩栩如生,莫非他是當事人之一?

簡思嘉嗔怒,“要你多嘴。”

做記者最忌諱的就是聽信片面之詞,感情用事,那名女子自錢包取名片時,簡思嘉瞥見了一張三人合照,兩大一小,怎會沒有幾分真心?

阿翔還不罷休,猶自打聽,“她是替誰買泡芙?她自己肯定是不吃的吧。”

瞧,連他都知道,女人為了維持身材,甘願對自己痛下狠心。

簡思嘉瞪他:“囉嗦。”

阿翔吐吐舌頭,乖巧地收拾東西,門一鎖,餐廳正式打烊,兩人分道揚鑣。

手提袋裡傳來一陣聲響,有人發來一條簡訊。

撈出手機一看,簡思嘉頃刻喜形於色。

是小麥。

小麥是簡思嘉在拉薩認識的一名友人,那時思嘉在拉薩的一家客棧做前臺,假期就去做兼職導遊,帶團參觀布達拉宮、大昭寺,小麥就是她接待過的遊客之一。

小麥還有個哥哥,叫大麥。

大麥和小麥是一對好兄弟。

又不僅限於此。

大麥心臟患有疾病,並不適合來拉薩,來的第一天就出現高原反應,上吐下瀉,又發高燒,簡直是危在旦夕。

簡思嘉陪著他們去醫院,在手術室外訓斥小麥,“他有病你怎麼不早說,他身體這種狀況,你怎麼可以帶他來拉薩?”

小麥低著頭,不發一語。

簡思嘉說下去,“人命關天,要是他出了什麼事,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和父母交待?”

聽到啜泣聲,簡思嘉才發覺小麥哭了。

“真是的,做事不分輕重,出事了就哭哭啼啼。”簡思嘉遞過去一張手帕,“擦擦臉,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順便把生活用品帶過來,晚上可能要陪床。”

“多謝。”

恰逢旅遊高峰期,客棧的住客絡繹不絕,簡思嘉抽不出空去醫院探病,只能見縫插針給小麥發簡訊、打電話詢問大麥的病情。

三天後,長假結束,簡思嘉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她洗個澡,胡亂休息了幾個小時。醒來,她特意買了一束花,一袋蘋果,前往醫院。

大麥病情已經穩定,見到簡思嘉,掙扎著起身道謝。

小麥替他把枕頭墊高,尋了藉口離開。“哥,我去打瓶熱水。”

等等,他叫哥?可他分明比躺著的大麥高半個頭,體型更不用說了,壯得如一頭牛。

“抱歉,這幾天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病得太久,大麥的嗓子十分乾啞,“小麥什麼都不懂,多虧有你。”

對著一個病人,簡思嘉無法生氣,但還是忍不住說,“你怎麼會來拉薩?你的身體根本吃不消。”

大麥苦笑,“我明白。但我時日無多。”

簡思嘉旋即想通整件事,她錯怪了無辜的小麥。

可憐他一片真心,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現在見到她還得退避三舍。

有護士過來巡房,幫大麥測量體溫。

簡思嘉起身告辭,“麻煩你替我向小麥道歉。”

大麥不解地望向她。

簡思嘉慚愧地說:“先前我錯怪他,以為他稚氣未脫,硬逼你陪他來這裡遊玩。”

大麥爽朗笑了笑,“沒關係。他不會介意。”

又過了幾天,大麥順利出院。

他不肯走,“我想在這多呆一陣子。”

簡思嘉拗不過他。

她向老闆舉薦小麥,令小麥成為她的新同事,幫兄弟倆省了一筆住宿費用。

有一天,輪到簡思嘉值班,那兩兄弟跑得不見蹤影,客棧打烊時還未回來。簡思嘉擔心大麥的身體,提著手電筒去找他們。

他們在某一處草原並肩躺著,簡思嘉剛想叫他們,還未開口,就見到了驚人的一幕:月光下,小麥翻個身,覆在大麥身上,與他接吻。

那一刻,簡思嘉開始相信,愛情無性別之分。

一週之後,大麥安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