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向了他身側的人,劍氣絞卷著青苔碎石擊在他們身上,霎時倒地不起。
還剩一個人。
既然已經知道了幕後黑手,雲懷也沒有留手的必要,傾盡全力過了十幾招之後,刺客武器落地,隨後被一劍穿胸。雲懷站在原地喘著氣,又極目遠眺了一陣,確定無人藏匿之後才回到後方檢視衛茉的情況。
“茉茉,有沒有摔到哪兒?”
衛茉倚著巨石,容色泛白,伸手拽住雲懷的袖子欲起身,他連忙湊過來扶她,將將站穩,還沒說上半個字,她突然往懷裡倒來,雲懷箍住她的腰,不期然摸到一個冰冷的硬物,探頭一看,頓時面色劇變。
她後腰插著一支精鋼箭。
雲懷腦子裡飛速地回想,很快就明白了,刺客射出的是連弩。箭,衛茉推開他的時候避開了一支,為他擋下了一支。
心臟驟然跳痛不已。
“別害怕,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雲懷打橫抱起衛茉,提起內力疾速向前掠去,俊臉上盡是焦急,衛茉的喘息聲一直繚繞在耳邊,忽地停了停,他的心頓時吊到了嗓子眼,正要低下頭看她,卻聽見極輕的三個字。
“對不起。”
雲懷的思維徹底僵住。
她說什麼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老虎不發威當我們歐將軍是病貓嘛!戰鬥力還是很足噠!
☆、身中一箭
天黑了。
在沒有光線的森林裡穿梭無異於鬼打牆,怎麼轉都找不到出口,衛茉雖然受了傷,但神智還是清醒的,她知道雲懷抱著她已經走了很遠,體力即將到達極限,於是在路過一座木屋時拽了拽他的衣袖。
“師兄,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雲懷低頭看了看她蒼白的小臉,憂心道:“你的傷必須儘快治療,不能再耽擱了,再不找到出口我怕……”
“你要是累垮了我們更走不出這裡。”
衛茉虛弱地喘著氣,話卻十分在理,雲懷心裡明白,自己確實也累得不行了,於是步履一轉,抱著衛茉走進了木屋。
屋子裡非常暗,伸手不見五指,雲懷繞過了桌椅,小心翼翼地把衛茉側放在床上,然後脫下外衣罩住她,道:“茉茉,你感覺怎麼樣?”
衛茉伸手摸了摸那支還插在身體裡的精鋼箭,輕扯著唇角道:“還挺得住。”
話是這樣說,額頭上的冷汗卻騙不了人,雲懷心疼地給她擦拭著,轉身去屋外拾了些乾柴進來,在床畔支起一個小火堆,然後開始檢查衛茉的傷口。
“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雲懷撕開被血洇溼的衣裳,拇指粗的箭身紮在白皙的面板裡,格外刺眼,他為了確認傷口的深度就輕輕地按了按周圍,血爭先恐後地湧出來,他立刻停了手,看來在找到大夫前暫時不能拔箭,否則衛茉恐怕會失血而亡。
“還好,沒有傷及要害,只是這個壞東西恐怕還得在你身體裡待一陣子,我現在要把它固定住,疼的話就叫出來,知道嗎?”
儘管內心十分不安,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給衛茉十足的安全感,不過他想沒想到衛茉比他還鎮定,觀察了一下週圍,拎起蓋在身上的衣服說:“師兄若是要撕了這件御賜的夔龍袍的話我可賠不起。”
雲懷本就是這麼打算的,經衛茉嘴裡說出來反而讓他哭笑不得,情緒也變得十分複雜,既為她的玩笑話而心喜,又為如此理智慧黠的她而心憂,要知道,以前的衛茉做女紅扎破了手指都會哭上半天,現在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卻……
他強迫自己別胡思亂想,把精神集中到為她包紮傷口上,剛把衣服撕開,窗外忽然閃過一道微光,他動作一頓,立刻拂滅了火堆,對衛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貼到門邊。
時間一點點推移,幾秒鐘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年,令人窒息的寂靜中,木門在一瞬間被人大力踹開,緊接著閃進來一道黑影,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急躁的氣息,雲懷眼一眯,化掌為刀襲向他胸前,他不閃不躲,甩手就是硬碰硬的一掌,兩股渾厚的內勁正面相擊,引發一聲巨響,木屋都被震得晃了晃,騰起無數灰塵,退到牆角的二人揮了揮袖子,這才看清對方是誰。
“阿湛?”
薄湛只愣了一秒,隨後立即欺身上前拽住雲懷的衣襟問道:“茉茉在哪兒?”
雲懷尚未答話,內室就傳來了低弱的喊聲:“相公……”
薄湛聽出聲音不對,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內室,見衛茉側躺在床上,後腰赫然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