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高的山巔上,有三股浩瀚的氣息正在激盪。
一團紫氣,威嚴、高貴、兇惡,宛若一個絕對強大的暴君,正冷冷地俯視治下螻蟻一般的眾生。只要對它多看兩眼,心中便不由得充滿了敬畏之意。尤其皇宮中的這些人從小聽著紫氣主人的事蹟長大,若非他們心志堅定,早已像那些侍者和後輩弟子們一樣跪拜在地。
一道黯淡青光,沒有飄逸之意,只滿溢著出塵之氣。這青光乍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但仔細一看,便會覺得心神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頓覺天地浩大、人生渺小,充滿了沮喪無力之感,再提不起半點奮發向上之心。
一抹冷冷的灰氣,不斷散發著冷酷冰寒之意,但凡注意到它的人,多看了幾次之後,便覺得心中猶如多了一塊寒冰,將一些的理想慾望都統統凍結,整個生命都化成了乾澀的冰冷,彷彿是赤裸著身體在寒風之中蹣跚而行,隨時都可能凍死倒斃。
這三股氣息,便是三位不朽天君的元神顯化,也是他們所修之道的體現。
不朽天君能夠將本身所修之道顯化,以此為基礎,便可以構築起一個完整的世界。和洞虛真君開闢的世界相比,他們能夠在構築世界的過程中按照自己的心意增減各種“道”的分量,由此形成一個個具有他們個人特色的世界這既能夠為他們提供一個最適合自己修煉的道場,也是對於他們自身所領悟之道的驗證。唯有能夠將自身領悟之道圓滿掌握,才能夠將其映照在小世界之中,形成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也唯有透過這種方法一次次構築新的世界,才能夠在求道之路上一步步前進,最終掌握一套完整的大道,踏入造化境界。
那山巔之上的三位不朽天君,雖然在真仙們看來已經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甚至於光靠著自身大道顯化就足以令凡人為之迷亂拜服,但在宮中諸位洞虛真君看來,卻還是有高低之分的。
紫驊王所化的紫氣,所透露出的氣息比較單純,遠不如另外兩股氣息來得豐富複雜。這就意味著在不朽天君的層次裡面,他要低於那兩位天君。
不過這些真君們能夠看出的也就到此為止,三位不朽天君究竟各自是什麼境界,那並非他們能夠揣測明白的事情。
“真不知道老祖宗究竟從哪裡找來這兩位幫手!”一個也曾做過五馬王朝國王的老者嘆道,“就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這兩位天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處的”
另一位真君則搖頭說:“請神送神什麼的,都是打贏之後的問題。只要我們打贏了這一仗,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靠著吞下玉京派,細水長流也能將這些代價慢慢撈回來。而如果我們打不贏的話,又何必想那麼多呢?”
“道門聯軍一直駐紮在玉京派,現在看來,我們卻是有點魯莽了”一個性格比較穩重的真君嘆著氣,“這一仗,說實話不值得打啊!”
“此話不要再說!老祖宗已經決定的事情,我們執行就是。你我雖然是洞虛真君,可在老祖宗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這穆蘭草原,老祖宗就是天、就是道,他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你我切不可有任何質疑之意!”一個膽小的真君急忙勸他慎言,讓這穩重的真君渾身一震,眼中露出害怕之色,閉上了嘴巴。
當然,諸位真君之中也有比較激進的。一個額上有角,顯然有龍族血脈的真君就惡狠狠地說:“天地造化各種寶物,原本就是要靠爭奪才能得到。我們控制穆蘭草原這麼多年,能得到的早已全部得到,可這些資源加起來,也只能支撐一位不朽天君。只有打下玉京派,得到更多的資源,才可能有下一位不朽天君誕生諸位,難道你們甘心這輩子就停留在洞虛境界嗎?”
“當然不甘心!”一個粗豪大漢馬蹄重重地踏了一下地面,低吼,“我已經在洞虛巔峰困頓了百萬年,現在需要的是以靈物點化道念,將其打入我自身的世界之中,從而以道駕馭世界,實現關鍵的跨越。如果不能得到那種寶物,天曉得我還要在這個境界困頓多少年才行!百萬年?千萬年?難道要一直等下去嗎!”
“諸天萬界之中,如你我這等洞虛真君比比皆是,也就是在這些小地方算是一號人物罷了。將眼光放到這袞袞諸天,洞虛真君算得了什麼?唯有踏入不朽境界,才能在這無盡大荒、浩瀚星海之中揚名立萬,才能真正成為一方老祖!”那個有龍族血脈的真君眼神火熱,“不冒風險,哪裡有機會成就不朽!”
他的目光彷彿熊熊燃燒的火焰,從在場的二三十位真君身上一一掃過:“諸位道友,有我們草原上的強者,也有應邀而來的高人。但我相信,諸位都是想要踏入不朽境界,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