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去哩。
很多人都發現,一向親近的赫連姐妹,頭一回分開到了宴席。
赫連解語坐在了中間的位置,赫連名花就坐在了末尾。
便開始有人笑話赫連名花,連親妹妹都不管她了,她還有什麼指望。
皇家無兄弟,這後宮裡自然也不可能還有姐妹呢。
赫連名花只當沒有聽見這些譏諷,儘量不使自己引人注目。
但是,容貌和氣度在那兒放著呢,就如她和赫連解語站在一起,明明是七分相像的容貌,打眼的卻始終是她。
莫說旁人了,從小到大,赫連解語沒有少為了這種事情暗暗氣惱。
更何況,今日本來就是她唱主角呢。
選評才將開始,就有宮人在外高呼:“皇上駕到。”
皇后,所有的宮嬪,還有各府的命婦和貴女,無不參拜在皇帝的腳下。
裴金玉還是如常地伴在皇后的身旁,行禮之後,下意識看了看緊挨著門口的赫連名花。
不曾想,倒是同她四目相交了。赫連名花淡淡地衝她一笑,就趕忙別過了眼睛。
皇帝的心情看起來很好,攜手皇后坐在高座之上,還不忘瞧了瞧裴金玉,抿嘴冷笑。
皇帝不喜裴金玉的由來,大概是從免死“金牌”開始的。
他忌諱她的“金牌”,忌諱她爹,並不代表會忌諱她。
想想也是,外頭流傳的關於長公主的壞話,多半是無理、跋扈、沒有婦德等等之類的,聰明、機敏、以及善應對這些更可以代表長公主性格的好話,多半已經被壞話給掩蓋,要麼是不被人重視,要麼就是不為人所知。
皇帝自然也不知道的,只想著過完年才十歲的小姑娘,長得還算挺好的,關鍵就是太惹人討厭啦。
又一想起,這小姑娘就是扳倒她爹的關鍵,再一次抿嘴冷笑。
哎喲,忠義王,你也有今天呀。
皇后欽點了衣裳做工最好的前三甲,各賞了一副頭面。
皇帝龍顏大開,連飲了數杯,就嚷嚷著:“此等好時節,怎能沒有歌舞助興呢!”
眼睛一掃,頓時落在了赫連名花的身上,又道:“許久不見,不知笑美人的舞姿可走了模樣,不如跳一曲給朕瞧瞧可好!”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知有多少人在心裡嫉妒的腸子發青,暗恨她又得了皇帝的垂青了。
只有裴金玉和高再嬋知道大事不妙。
還有赫連名花也是一副早有預料的表情,鎮定地向前,站在了大殿中央。
赫連解語起身,向皇帝道:“啟稟皇上,姐姐那日從高臺滾落,不止摔傷了額頭,還摔壞了腿腳,不如讓臣妾代替姐姐跳一支舞,皇上你說可好?”
這是套好的說辭,不過是讓赫連解語適時地表達一下姐妹情深,至於結果……皇帝自然要說不好。
樂聲起,赫連名花的曼妙的身影也順著樂聲在整個大殿中飄蕩。
舒展的手臂,柔軟的腰肢,還有修長又筆直的雙腿,看的皇帝心頭火起。
這火自然不會是慾火難耐,而是他家的好白菜被豬給糟蹋了的窩心之火。
若不是裴天舒,這好端端的美人還是他的美人哩!
忽地,就隱約聽到有什麼東西落地,發出了一記清脆的破碎之音。
皇帝一抬手,樂聲戛然而止。
便有太監撿起了赫連名花腳下的破碎之物呈上。
裴金玉離得比較近,瞧見了那是一支通體發青的無任何花紋的男用翡翠髮簪。
她自然知曉她讓代王遞進來的絕無此物,這不過是一樁不太高明的栽贓。赫連名花就是長了一百張嘴狡辯,那不是她的,皇帝也是不會相信的。只因,他就是主謀呀。
再去瞧那赫連名花的神情,淡淡掃過一眼,就瞧見她又是驚訝又是慌張的臉上,偏偏掛著一雙坦然的無一絲異樣的眼眸。
這是早已知曉?將計就計?
若是,必定出自代王之手。
裴金玉像是根本就沒有看懂殿中的情形,探頭瞧了瞧皇帝手中的翡翠髮簪。
就見皇帝奮力將髮簪摔到了地上,怒道:“賤人,快說這是哪個姦夫的?”
一向恪守婦道的皇后也驚怒了,無比鄙視地道:“我只當你是個老實的,卻不曾想你骨子裡竟是如此銀蕩的。”
轉而又皇向帝請罪,畢竟後宮是她的管轄範圍,發生了這種事情,打了皇帝的臉不假,也是在說她這個皇后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