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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透過挑開的竹簾縫隙,只見大堂中一個身著菸灰色紗羅褙子的中年婦人一手叉著腰,一腳踩住躺在地上的瘦小男子,“你說,老孃傷著你哪兒了!小兔崽子,想坑老孃的錢!腦子被豬拱了,還是狗眼長在腳底板上!”

由於婦人背對著冉顏,只能看見她的打扮和豐而不肥的身姿。那個被她死死踩在腳底下的瘦小男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渾身顫抖的控訴,“方才在店門口,你一腳把我踹到臺階上,我腰臀現在還疼著呢,不過就開口問要幾錢去看傷,不給也不必把人往死裡打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若是死了,我的兒子和我那老母親可怎麼辦!”

說著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來。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剛剛婦人追逐男子進來,那股狠辣勁兒眾人現在還心有餘悸,所以很多人心裡相信了男子的話。

婦人柳眉一豎,彎下腰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圍觀群眾還未反應過來,只聞“刺啦”“刺啦”幾聲,竟是將矮小男人臀部的衣物從裡到外撕扯得粉碎,露出兩瓣光溜溜、毫無傷痕的屁股。

大堂裡靜默一息,忽然鬨堂大笑,對著那個光光的屁股指指點點,有些好事者還吹起了口哨。這時眾人也都知曉這人是想訛錢,南方的女子大多都含蓄溫婉,被這種人纏上,也不敢張揚,只能默默舍了銀錢,只是這人運氣背,偏就遇上個難惹的。

中年婦人陰測測的道,“還有哪裡傷了!老孃給你細細檢查檢查?”

那瘦小的男子臉色發青,掙扎著想要逃跑,卻被婦人用腳死死踩著,半分不能移動。

冉顏看著那個潑辣的婦人,微微一笑,正打算退回來,又聽大堂了咣噹一聲,一隻瓷碗摔碎在箇中年男子面前,酒水濺了一地,“看什看,回家看你老姆!”

那人從始至終目光都不規矩的在她豐滿的胸部和臀部遊蕩,婦人怒火沖天,露出一點匪氣。

中年男子聽見這樣損面子的話,頓時煞氣沖沖的站了起來。

對峙七尺大漢,中年婦人絲毫不懼,唰的從袖中抽出兩把一尺長的刀,猛的插在大漢面前的几上,大堂中所有的嘈雜瞬間安靜下來,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唐朝刀的形狀與劍相類,細細直直的,刀尖鋒利,日本的武士刀就與唐刀極為相像。

中年男子看著几上嗡嗡作響的刀,面色大變。

貞觀年間還很崇尚武力,可以佩劍,士族、權貴為了彰顯身份或體現風姿,偶爾會配上長劍,而刀卻只有公門中人才可以用。

“舒娘!”

正當氣氛壓抑到極點,門口忽然衝進來一個灰小廝,身後跟著七八名勁裝壯漢,個個腰配長劍,煞氣凜然。

小廝看見滿屋子的狼藉,還有桌子上插著的兩把刀,一手掏帕子擦拭滿頭大汗,一手上前去拉扯婦人,“舒娘,該回了!”

舒娘猛的甩開他,氣急敗壞的道,“別拽,等我閹了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偷瞄老孃的!老孃當年混瓦崗寨耍刀時,他還窩在他娘懷裡要奶吃!老孃殺人的時候,他還掏著褲襠玩兒蛋!敢往老孃身上佔便宜,不閹了他,對不起老孃一世名聲!”

瓦崗寨……那個中年男子呆呆站著,沒有道歉,舒娘還道是挑釁,殊不知人家已經被嚇傻了。

“走吧!小的求您了!郎君找您呢!”小廝一邊吼著,一邊用上渾身力氣,生拉硬扯的把舒娘往外面拽。

舒娘聽見“郎君”兩個字,神色微松,彷彿是畏懼那位“郎君”似的,雖有些不情願,還是跟著小廝出門,嘴裡嘟嚷道,“他現在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又不要餵奶,成天的尋我作甚……”

小廝臉色一黑,緊張道,“罪過,罪過,這話您回頭上郎君面前說去,小的什麼也沒聽見……一個字也沒聽見!”

這些話冉顏聽的一字不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舒娘,真真是太有趣了。

“看她的年紀不過三十幾歲的模樣,從隋朝到唐朝開基,再到貞觀年間,少說也二十六七年了,當真是瓦崗寨的?”冉雲生道。

冉顏未曾答話,這位舒孃的體態保養的很好,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紀,但她左右手一樣靈活有力,可能是平時慣用雙刀而練就。揮刀那一剎,所散發的殺氣駭人,雖然只是一瞬,冉顏卻有一種嗅到血腥的錯覺。

堂內跟著小廝一起來的七八名大漢井然有序的在大堂裡忙活,收刀的收刀,賠錢的賠錢,明顯經常做這等善後的事情,順手的很。

冉雲生見冉顏笑靨如花,心情越發明亮起來,剛剛收手放下竹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