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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些大樹會不會也一樣呢?它們靜靜地生長在這片土地上,有多少年了,或許沒多少人說得清,它們看到過多少事,又見過了不少人,這些足矣讓它們對人類的生活和感情感慨萬分吧。
雨越下越大,天上烏雲黑壓壓的一片,森林裡越來越黑,偶爾的白色閃電才能照亮林中的某處角落。
遠遠的,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慢慢地,我看到火把的光亮在林中閃亮,星星點點,零散地分佈開。
“我在這裡……”我從樹洞裡跳了下來,大聲朝那個方向不斷呼喊著。
大雨的聲音很大,可還是有人隱約聽到了我的聲音,火把的光芒已迅速地朝我的方向移動。
不到一會兒,族人們就舉著火把奔了過來,走在最前方的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迅速上前,奔到了我面前,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揚手就往我的臉上扇了一個巴掌,使力極重,我毫無防備的被打倒在地,捂著臉倒在了汙泥雨水之中。
“賤人,”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奧斯納完美的俊臉,雨水順著他的頭髮流下來,流過了他高挺的鼻樑,和優雅弧線的唇形,可他的眼睛裡卻流露出一抹陰狠,“你喜 歡'炫。書。網'逃是嗎?我非得給你一點教訓不可,把鞭子給我拿過來。”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痛,我緊捂著臉,一眼不眨地盯住他,有絲不敢置信,有絲心痛,也有絲痛恨,那是痛恨我自己,恨自己愛上了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很快的,一鞭子重重地甩了下來,我的背部傳來了一股鑽心的痛,一鞭又一鞭,不斷地打在我的身上,痛楚瀰漫了全身,我在地上爬著,躲著,爬到了樹後,躲到了枝葉間,試圖逃避他的鞭打;可我無論逃哪兒躲哪兒,他的鞭子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我,並狠狠地甩了下來,我緊咬住了唇,泌出了血絲,才能不讓自己叫出一聲。
大雨不斷落在我的身上,鞭子也一次一次地落下來,地上的泥水與血水混雜在一起,在火光下有些觸目驚心。
也不知打了多久,他打累了,我也癱軟在了一棵大樹旁,背部的疼痛已經麻木,我對這個男人的心也開始慢慢麻木。
他盯住我,我看著他,對恃了一會兒,我的嘴角微微向上彎,竟緩緩揚起了一絲笑意。
周圍的族人們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拖回去。”他盯著我,嘴唇裡冰冷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我是真的被拖回去的。被兩個族人,一人拉起我的一隻胳膊,把我合力拖了回去。我全身虛軟無力,無法反抗。
大雨仍不斷落下,落在泥濘的土地裡,混雜在一路斑駁的血跡中。
回行的路程不過只走到了一半,我就昏死了過去。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二十九章 遭 襲(一)
接下來的日子,我生病了,病得很嚴重,十來天下來,都沒有好轉。
窗外傾盆大雨,嘩嘩啦啦地下個不停,偶爾電閃雷鳴,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大地,房內同時閃過一道白色的光亮,那是天空乍現的閃電。
我躺在床上,凝望著窗外越來越暗的天空,難以相信現在不過才剛過中午。
我的額頭仍然滾燙,背部也是火辣辣的痛,那天所承受的一切就像一場惡夢。
他是真想鞭打我也好,假意針對我也好,都已不再重要。
我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浸溼枕巾。
身體的銳利疼痛仍在侵襲著我,吞噬著我,並且在提醒著我快些從對他的情感中清醒過來,不要沉迷於對他的外貌的迷戀,更不要沉溺於他曾經對我的溫柔。
洛娜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她看見我這副頹靡的樣子,發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嘆息。
她坐在我的身邊,拿起小湯匙,一點一點地餵我喝藥,我只喝了兩口,便扭頭不願再喝下去,任她如何軟語相勸,我都不肯再喝。
隔了一會兒,洛娜似是無意地道,“奧斯納少主的暴虐是出了名的,曾經一巴掌就打死了一位在他身邊耽了有兩年的女人,他這次甩下了這麼多鞭,卻沒有一鞭是真正傷到了你。”
我虛弱地笑著,“這麼說來,我還應該感謝他才對,謝謝他沒有真的對我痛下毒手。”
“現在與緹布美族間的紛爭越來越激烈了,”她嘆著,“估計很快就要爆發部族間的戰鬥了。”
“哦?”我凝望著窗外黑壓壓的烏雲,和不時劃過的閃電,“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