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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陰騭紋看起來,還主著兩個大貴,他還要享兒子的福,做老太爺呢。’這可不是我說謊,大爺不相信,儘管去問他。不過到那個時候,大爺你不認小裁縫了。”

仇大爺聽他恭維的心癢難搔,不覺大樂,卻勉強著道:“你這張窮嘴真會嚼,真會搗鬼,我有什麼明騭?”梁裁縫道:“做的事是自己不曉得的。如今我又要說到本題上來了,就如這位餘老爺,你大爺能夠提拔提拔他,他一人有了命,一家子也都有了命。算起來,你大爺不過救他一條命,這無意中不救了七八條命麼?不但救了他家七八條命,就是他亡過的先靈,也不至斷絕了香菸,豈有不感激你大爺的?反過來一想,就不好了。他死了,他一家子也死了;他一家子死了,他祖先的香菸也斷絕了,你說傷心不傷心?”仇大爺道:“你說的好,看你的面子,踫他的運氣,我替他混一下子。事成了頂好,事不成也與我無干。”梁裁縫道:“你大爺肯照應他,再沒有不成功的。等成了,我告訴他,等他來多替大爺磕幾十個響頭罷。”仇大爺道:“我做是去做,你曉得的,我們是不能空口說白話。這回事為了你,以後做衣裳的時候,工錢卻不好照舊的亂開。”說著,又哈哈的一笑,梁裁縫道:“是,是,是,你老放心。”正說的高興,忽然聽見外面喊道:“仇大爺,大人叫。”仇大爺便站起來,穿上大褂進去,梁裁縫也就出來回家去了。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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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靠虛火施司務揚威 為乾兒宋媒婆出力

卻說梁裁縫回到家裡,已是不早,將近上燈的時候,周升已在那裡候了許久了。梁裁縫一見就恭喜道:“你老爺的事,十成裡有了**成了,再等幾天看罷。”果然不到十天,就委了一個糧臺上的收支。這個差使,也算是個極好的差使。餘念祖極為感激梁裁縫,梁裁縫也就把這二千兩的一筆款子笑納了。

那年正是中外打仗的時候,捐輸減了價。梁裁縫一想,這件事眼下是糊弄過去,但是,二千兩頭買一個差使,餘念祖就是痴呆,也還不至於痴呆到這樣。他來問過幾次,我聽說是這個差使,祇算遮人耳目的事。不然,你也沒有當過一項差使,怎麼立刻就出去署事?要是一半年裡餘念祖得了缺,自然是不敢來追究銀子的下落。倘若就這樣下去,恐怕餘念祖不肯干休,那時反為不美。我看做官也是件容易事。我本來還聚了幾個錢,他又交給我一千多銀子,那張借票就算是張廢紙,盡現在的捐個把知縣,已是綽綽有餘。我不如替我兒子捐了一個知縣,到遠點省分裡去。我想廣東地方有錢,很可以去得。不過想有差事,似乎也不容易,聽說那裡的候補官,直截有五六千多。要是像這位餘念祖,幾年不得事,豈不把老本都吃掉了麼?躊躇了好幾天,才決意的替兒子捐個府知事。捧了一大筆銀子,託人去上兌。

他兒子名叫有信,年紀二十四歲,讀過三年書,西瓜大的字也認得有一石。官場現今本不講什麼識字不識字。況且,梁有信又是個小老爺,更是不關緊要。等到領了照,把各路的帳目清了一清,又把這扇招牌賣了幾百塊錢,也沒同周升提起,帶了家小,一徑到廣東去了。

廣東的地方是賭風盛行,擺賭攤子的,城中不下幾千處。梁有信每日帶了三塊洋錢,到一個賭攤子上去,下一塊錢,或是打:,或是打二,一天祇認一門。要是一下著了,這天有了三塊錢,也就夠敷衍三天了。要是不著,再走一家,還是照前的樣子打。前頭打的要是四,還是打四,難得三下都得不著。就是不著,他還有從前打到餘下來的,也可以勻著用。所以,家裡的零用到不消說得,是儘夠的了,還有多餘。

有天,梁有信正在一個攤子上看了一看,想去打四。忽然,背後爬上一個人來,拿了十塊錢打四。梁有信看得四好,也把一塊錢放在四上,那個人把眼斜著看了梁有信一眼。一回開出來,一看卻是三。那人登時放下臉來,嘰咕道:“人家打四,管他什麼事?也要來舔屁股。如今,害得我也不著了,天下竟有這種渾小子。”梁有信也不理他,就走了出來。換了一個地方,還是他的老門道,依舊是打四。那人卻已跟了過來,看了看注碼,都是麼、二、三的,大約好有六七十塊錢,四上就祇一塊洋錢。那人又摸出十塊錢,押在三上,又問了一聲:“四上這塊錢是那一位的?”梁有情介面道:“是我的。”那人看見,就是方才同他在那個攤子上同押四的人,心上大不高興,連忙回過頭吐了一口唾沫。那時得開出來一看,果然是四。那人大怒說道:“明明是個三,被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