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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構成,結界對純然的能量並未反抗。

緞帶是過去巴麻美仍身為魔法少女時的殘留物,不得不說有些諷刺了。

同理,雖然麻美無法進入屏障,只將魔力探入其中作為眼睛搜尋的話,倒是能辦得到。

“如何?”恩奇都環抱雙臂站在一旁,覺得眼前飄舞的緞帶對稜角分明的結晶體上下摸索的景象十分有趣。

“……沒問題。”麻美思忖許久,以在“追求真實”這一領域上達到巔峰的魔女篤定的口吻回答,“儀式只在‘肉體的構築’這一項上發生了偏差,靈魂固定方面的流程沒有變化,只是在肉體完成之前,有關靈魂的流程被無限期地暫停了而已。”

“是嗎。”恩奇都注意到數尺之外的結晶體心臟跳動般閃爍不停的光芒停了下來,緩步上前走到結晶體咫尺之間,“流程再開的時間是?”

巴麻美極為冷靜的聲音傳來:

“三十秒之後。”

黯然的水晶柱驟然大放光芒,耀眼得如同太陽一般,幾乎要奪取人眼的視力!

恩奇都將手掌貼上晶體外壁。“貫穿之槍”的名號在於本質,粘土人之身能與大地溝通,構建出任何形態的武器,與“槍”這一形態並無直接干係。

要想使用“槍”的屬性不需要真的貫穿——事實上,只要與目標物件接觸即可。

“我很高興你也這麼積極地想要來到這個世上。”恩奇都語帶笑意,“不然要我在這裡被困上個幾年也未免太無趣了啊!”

盛放的光輝充斥結界內部,將恩奇都綠色的身影一併吞沒。

“喀拉——”結界的屏障開裂。

內部的憑依體將要復甦,這份保護結界沒有繼續存在的價值,便自行解除了。

巴麻美使用緞帶將自己吊在空中,從上方俯視由結界為中心蔓延開來的儀式魔法陣。由曉美焰和自己共同繪製的魔法陣麻美再清楚不過,魔法陣上的一部分圖案因為獨立存在七年之久無人修繕而有所扭曲變動——然而這些變動,都是基於儀式流程的變更而自然修復的結果。

在光耀璀璨中,“天之楔”啟動。

性質上的“貫穿”無法以肉眼觀測到,那景象並非物質層面上的現象,而是概念層面的變化。

巴麻美不是第一次觀摩宏大的貫穿世界之槍發動。過去,在舊世界向如今這個新世界融合之際,她也曾在舊世界的外層飄浮體會,然而當時虛無和空洞充斥心靈的魔女沒有精力分辨這等盛況。

這一回近距離觀臨,本能中對世界真理的概念追尋不斷的魔女不禁感到窒息。

——啊啊,這的確是極為偉大之物。

神造之子,賦予“天之楔”與“天之鎖”雙重屬性的恩奇都。

魔女並不是在讚歎神明的造物,而是在感慨這份美麗無瑕、超越真理的性質。

微弱的脆響。

結晶本體出現裂痕,承受不住來自內部的魔力衝擊化為星塵光沫,被保護於內成長七年的幼女身體終於暴露在外。

“魔法陣中的時間連線在未來——請放手做吧,恩奇都先生。”

得到專業人士的肯首,恩奇都不再遲疑。由“楔”將其存在過一次的時間串聯在世界的時間軸上,穿刺的槍又化分為銀色鎖鏈的幻影,“鎖”的力量將個體與整體的因果捆綁在一起。

七歲女孩的髮色在黑與粉之間來回切換,最終調和為較深的暗粉色。

刺眼的光芒消湮散開,恩奇都接住從半空落下的女孩,用寬大的白色袍袖將身體包裹起來。

恩奇都撥了撥女孩的額髮,有一小簇髮絲始終不能理順頑強地翹著,被碰到時甚至還跳了跳——這個,好像應該叫呆毛?恩奇都深沉地想。

“仔細一看長得很可愛嘛,這孩子。”恩奇都頂著一張少有人能媲美的美貌淡定地誇讚。

巴麻美落了下來,走到恩奇都面前,伸手在女孩額前輕輕一點,用魔力為她披上中國風的衣服,這才有功夫細細觀察女孩的面容。

還在沉睡的孩子看不出眼睛的顏色,長相卻與麻美印象裡的孩子有些細微的不同。

“本來還想……”

“什麼?”魔女的低喃即便連恩奇都也沒聽清楚。

“不,沒什麼。”麻美搖頭。

這個孩子和魔女巴麻美很像,不存在之人的因果中,同樣既無過去、亦無現在、又無未來。

過去、現在、未來。

三者中最起碼要擁有一個,才能與此世因果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