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還停留在剛翻開那一頁的雜誌,蘇情走近房門,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卻又遲疑了。如果,黎漠還在門外呢?
心裡各種思緒像繁亂的毛線一般糾纏在一起,蘇情吸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慢慢轉動了門把手。
門外沒有人,看樣子,黎漠確實是已經走了。
不知心中的情緒是輕鬆還是失落,蘇情愣愣的呆站了半晌,轉身把門闔上。
也許,他們需要時間來冷處理這件事情。
收拾了幾件衣物,蘇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黎漠回來。但是,直到第二天天明,蘇情也沒有看見黎漠的身影。
自嘲了一下自己的愚蠢,蘇情提著行李出了家門。
他沒有想到的是,才從國外回來幾天,他便又要提著行李離開自己的家。而且,離開的姿態還是這麼的狼狽。
直到到了機場,蘇情還是沒有接到黎漠的任何一個電話或者簡訊,認命地把手機關機,蘇情買了票過了安檢,走進了候機廳。
也許,現在的黎漠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心思來考慮他們之間的問題吧。這一切,不過是他在自取其辱而已。
他怎麼就那麼天真到從沒有去想過婚姻這個問題呢?是因為黎漠帶給他的愛情已經讓他看不到其他了麼?
他那麼用心地愛他,那麼用心地和他在一起,難道換來的就是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結果麼? 雖然他說那不過是演戲而已,但是以後呢?以後怎麼辦?難道要他和一個未知的女人爭奪他麼?那那也實在太難看了……
他要的,一直都是唯一,而不是敷衍和勉強。如果連這份愛都開始變得不完整,那麼,他寧願捨棄,即便那樣會讓他痛徹心扉。
登機的時間已經到了,蘇情提著輕便的行李走向了登機口。
他給彼此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後,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交給命運……
在馬累國際機場下了飛機,坐出租上了林肯路,看著車窗外一片碧海藍天,蘇情的心情這才稍稍好了些。
蘇情從不虧待自己,即使是和黎漠吵架了需要冷靜,也得找一個漂亮的地方待著。如果連散心的地方都不漂亮,那估計原本便不怎麼好的心情會更加的差。
進了來之前便訂好了的酒店,蘇情兩手一攤躺在床上,綿軟的床榻讓他的腰痛得更明顯了。長途飛行什麼的,果然還是太累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情不是蓬頭垢面的窩在賓館裡上網就是全身塗滿防曬霜在海濱上悠閒的曬太陽。
馬爾地夫的海濱是全世界公認的美,藍色的海洋彷彿同天際連線在一起,望不到邊際。蘇情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和H&M黑色暗花沙灘褲,墨黑的顏色將他的肌膚襯托得如象牙一般的白皙。端著杯冰鎮西瓜汁躺在遮陽傘下的沙灘椅上,口裡咬著吸管,蘇情打量著過往的男人和比基尼女郎,覺得有些無聊。
“嗨,一個人?”
金髮碧眼的男人走過來搭訕,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線條很是漂亮。
蘇情的目光不經意地從對方結實的腹肌上劃過,濃密的長睫像是一把小刷子,彷彿撓到了人的心底。
“抱歉,我有伴了。”
委婉的拒絕對方的搭訕,蘇情吸了一口西瓜汁,雙眼因清甜的果汁而愉悅的眯了眯。
被拒絕的金髮男人看了看獨身的蘇情和空曠無人的四周,眼神中的疑問顯而易見。
“我有伴了。”
蘇情側身躺著,右手支著臉頰,襯衫掩蓋下的腰線頓時顯露了出來。
男人這下明白了蘇情委婉的拒絕,聳了聳肩,不再糾纏的走開了。
瞟了一眼不遠處的碧海藍天和遊人,喝完杯中最後一口西瓜汁,享受夠了燦爛陽光的蘇情準備打道回府。
馬爾地夫的陽光固然美好,可若是曬多了的話,那也不見得怎麼好了。
踩著人字拖慢悠悠地走回賓館,一進房門,蘇情便開始解襯衣釦子。
白色的襯衣下是修長而白皙的身體,右肩上的花體字紋身像是一株纏繞的藤蔓,掩蓋住了其下已經變淡了的疤痕。當走進浴室時,蘇情身上已無一絲衣物,花灑中噴灑下來的水珠漸漸讓浴室的玻璃蒙上一層薄霧,朦朦朧朧,影影綽綽。
微熱的水流順著臉頰流過脖頸和胸膛,蘇情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轉頭看向一邊的鏡子。
原本清晰的鏡子因水霧而顯得有些許迷糊,但無礙蘇情看清自己的臉。
鏡子中的那張臉上,神情生硬,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