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的兵馬調動我略知一二,加上你之前的反應猜測的,如今想來也**不離十了!”他斂了斂神色,而後道,“如今看來,皇上要麼是真的病了,要麼就是被軟禁了,再者……”
“不會的!”她打斷他,低聲喃喃,“父皇在等著我去救他,不會的不會的!”
他眸色一沉,按上她的雙肩:“如今太子惶惶自危,三皇子又不問朝事,你不要慌,否則,到時就真的是二皇子的天下了!”
“他休想!這個利慾薰心罔顧人倫的不忠不孝之徒,他有什麼資格坐享江山!”她咬緊銀牙,穩了穩心神,“今晚我便會潛進皇宮,我一定要見到父皇!”
鍾懷仁手上動作一頓,而後目光漸漸堅定:“你要小心!”
她點了點頭,問道:“你有沒有跟我一起去行宮的那幾個人的訊息?”
“對不起,皇上一病我便著人去尋了,那裡已經人去樓空!”他低下頭。
她搖了搖頭:“你能想到這些我已經很感激你了!是我對不起他們,想來赫連明沒有抓到我,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吧!無論如何,鍾兄,今日還是很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和體諒,我從沒後悔交你這個朋友!”
他神情一頓,一抹哀傷飛快在眼中消逝無蹤,他復無聲笑了笑:“朋友之間無須言謝,只可惜,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
玉瀟然拍了拍他的手臂,笑容純淨,一如她是餘冉之時那樣爽朗真誠:“哪裡,你幫到我的地方多著呢!現在就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鍾懷仁影之後便是一喜:“你說!”
“鍾兄糊塗了不成,我沒有落腳的地方啊!”她略微一嗔,眉目含笑。
他卻在這猶如漫天冬雪一般純淨的笑顏中一頓,他有多久,未曾見過如此的笑顏了,這明朗的笑顏,雖不及她原本的容顏傾城絕色,但卻彷彿纖塵不染的明珠,照亮了他微微陰晦暗沉的心思,讓他覺得,哪怕為了這一絲純淨的笑,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甘之如飴。
☆、第七十五回 骨肉相殘所為何
她看著他深如大海的眼底,偏了偏首疑惑道:“鍾兄,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之處?”
“啊,不不!”鍾懷仁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在城西有一套小別苑,只有我自己知道,應該是安全的,我這就帶你去!”
“不行,認識你的人不少,朝中人都知道我與你交情匪淺,一定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你!”玉瀟然道,“這樣吧,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過去!”
鍾懷仁點點頭,把地址說給她聽,又自懷中掏出一把鑰匙:“裡面有一個聾啞婦人,是我以前收留的,你放心,絕對沒問題,這鑰匙我向來隨身攜帶,你它拿出來就行!”
她待鍾懷仁走後許久,才小心翼翼出門去,她按照鍾懷仁所說的地方,果然尋到一方別苑,來不及稱讚這別苑的精巧與靈秀,雖然不大,但她可以看出,這套別苑的設計別出心裁,幾日不曾休息,她便在別苑調息一番,方在傍晚時分出了門。
她並不不去皇宮,折去了明王府。
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最重要的是反而可以打聽到重要訊息。
今時不同往日,想必皇宮處處都是暗線,她不可能如當初偷渡阿陋和夜探露華宮那般悄無聲息潛入,況且,如今赫連明一定在皇宮中設好了陷阱,等著她往裡跳!撞破他盜取京城佈防圖在先,又發現父皇所中蠱毒在後,無形之中,自己都在一步步將赫連明逼上絕路,如今自己又手握三萬黃甲軍,如今她的存在,便真的是他心頭的一顆不除不快的釘刺了!
剛靠近明王府的範圍,她就感覺到不遠處的房頂上、積雪覆蓋植被下都有或淺或深的氣機隱藏著,繞過那些隱在暗處的暗衛,她嚮明王府中深處潛去,明王府比以往任何來的時候都守備森嚴,若非情形如此,她也不會鋌而走險,畢竟,明王府是赫連明最不可能猜到她會來的地方。
幸而,赫連明自恃府中陣法不少,無形中代替的不少暗衛的存在,這倒給玉瀟然提供了契機。
她為了隱秘行蹤,一路踏雪無痕,極是費力氣,不消片刻,便已滿頭大汗,只覺這樣不是辦法,停下腳步靜心凝神,周身陣法皆無甚非凡之處,只有西南一角,設定的非常巧妙。
她便屏息向那方悄無聲息潛去,即使陣法猶如渾然天成,卻依舊是逃不過她的法眼,她輕蔑看一眼那錯綜複雜的迷陣,常人稍有不慎便只會在原地打轉,她便輕巧的兩三步便走了過去,她小聲咕噥:“若不是這陣法,恐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