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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姨夫一向工作勤懇,被評為優秀職工,有一份相對不薄的薪水;小姨是大學裡一位音樂老師,姣好的身材,傾城的容顏,光彩耀眼,是個翩躚如蝶的女子。他們的日子很安寧,但說不上富裕。

之後我又一次去看望外婆,她依舊無力地臥躺著。小姨正在給她餵飯,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咀嚼,下嚥。唇齒每嚼動一下都顯得那樣艱難。外婆的病並非一天兩天,可他們為什麼一直不向我們求助?如此勞累,僅憑他們的力量真的就可以了嗎?

週一早晨去蘭鎮高中報道,我把借讀證書放在寬敞的上衣口袋裡。我乘坐公交車,按照小姨告訴我的路途,乘坐20w到達終點站,下車後步行兩三分鐘就可以到了。在第一縷晨光斜射到餐桌上的時候,出門。

深冬,還是很寒冷的日子裡。

我艱難的擠上一輛人群擁擠的20w,車內多半是學生,大概都是蘭鎮高中的同學吧。上車已經沒有空餘的座位,而且站立的乘客幾乎也要將這擁擠的公交車塞滿,留下所剩不多的空間。我站在距車門很近的一處,扶著把手憑靠著欄杆安靜地站立。車窗開了一道窄小的口,汽車飛馳起來的寒風就肆虐地灌入,混雜著機車車油的獨特氣味。

車裡的學生一路在說笑與嬉戲,吵鬧得很。我一直在看窗外,看風景和路過的行人,漫無目的地數著已經路過了多少十字路口和車站。

數到第十二站的時候,車內的廣播提醒道,該下車了。

潮起潮落,雲捲雲舒【14】

於是全車的學生開始擁擠過來,我從口袋裡拿出借讀證明的信封準備開始研究。其間感覺一直在被人推搡,身旁路過一個身材高大的學生,他背對著我,在流動的人群中,他肩上的揹包刮到我手裡的紙張,似乎是強硬地將我手中的東西剝離,我上來不及叫出口,手裡的東西便已向著他的方向不知遺落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迷失在大片的人群中,似乎忽然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刻變得焦急起來,急匆匆地在人群中漫無目地尋覓。

時間一點一點流失,一步不停留的行人來來往往,說說笑笑。有人高聲叫著,揮舞著手臂從遠方奔跑過來,為追趕這輛即將轉向的公交車,上下的人逐多起來。

我感覺額頭幾乎要有汗水溢位。心裡卻冰涼。完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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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把手伸到我低頭尋找的眼前,手裡遞著我的借讀證明。用他好聽的聲音問我,“你是在找這個嗎?”

我抬頭間看到他,與他和善的眼睛。他是昨晚的那個騎賽車的少年,從他的神態和那頂鴨舌帽不難判斷。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側臉和直視他的眼睛,望穿他的眼眼睛,猶如清泉一樣的乾淨和純潔的瞳孔。他的面板白皙,黑色的帶點咖啡黃的頭髮,有一些散落在前額,遮住半邊眉毛。

公子少年世無雙。

不知為什麼,看著他的臉時,總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幾乎想對著他叫那個藏著我心底的名字,霍星允。我記不清楚他的容貌,如果讓我猜測的話,他現在的樣子也許和我眼前的男孩子差不多吧。像夏花一樣的絢爛的笑容。我幾乎木木地開口了說出了那三個字,聲音低啞,含在口中。

眼前的人似乎聽見我在低聲說些什麼,卻又沒能聽得清晰。“嗯?”他一歪腦袋,嘴角似笑非笑的溫柔笑容,面露疑惑,似乎是在確定我剛才是否在和他說話。

“謝謝你。”將那一張尋找很久的薄薄的紙接到手中後,我才恢復了理智,看著他的眼神正在我臉上好笑地大量著,我急忙添上一句,試圖打消此刻的尷尬。手腕邊不小心露出六角星的掛件,“luckly”的英文字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左手拉了拉袖子蓋住。

“不用。”他回答得簡單,目光觸及了我手邊的金屬件,有一瞬間他似乎愣了一下,輕皺眉頭。但很快換回了優雅的微笑,保持著完美的弧度,像一枚閃著光芒的勳章,多一度少一度都顯得不如,可是,說不出為什麼,在我眼中總少了一抹味道。

他點了點頭示意我他將離開。他轉身,我看他的背影,深藍色的外套和牛仔褲,斜跨著黑色的揹包,樸素的裝扮。他走路的時候後背是筆挺的,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彌覆了他的頭髮,從容而隨意。

是他嗎?

霍星允……應該是我認錯人了吧。

有人說一生好像一列長長的火車,你無法預見在哪一節車廂會預見一個可以忽然間闖入的旅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