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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中,這個提議已經被朝官們透過。所以這次增開的恩科,就決定採用白話文體考試策論,問策的範圍就在海禁、農商、織造裡。

吳登認為自己精通算學,又經常在戶部幫忙,所以對天下經濟自有一套見解。他認為自己的這些見解就算不是獨步大明,也是世人所鮮知,如果哪個生員得到了自己的真傳,這次恩科就是不考個榜眼,也會拿下狀元。不過招收學生的募榜在門外貼了兩天,只有兩個人來問了一番,還因為海禁、農商、織造的見解問題和儒生應不應該信奉西洋教與他大吵了一頓。

那兩個生員在廣恩寺借住,就是今天調戲吳湜的那個人和與他說話的那位。齊氏今天出門幫工,忘了把前幾天拿回家做的成衣帶走,吳湜趕在後面送去,這才在街上碰上了他們。如果不是符強仗義出手,吳湜多半要被他們羞辱一番了。

第二十五節 西學之惑

符強和吳登聊了幾句之後,突然想起史書上說過。利馬竇來華時帶來了古希臘的《幾何原本》和《坤輿萬國圖》,又進獻了很精美的座鐘給萬曆,由此到了萬曆的接見嘉獎,特別批許他在京城傳教,還建造了那天自己和熊瑚一起去過的教堂。

可是符強記得自己在宮裡好像沒有見到什麼鐘錶類的東西,而且萬曆深居內官二十年,能夠把他炸出來的,應該都是不小的事情。按道理,那天萬曆和自己在說起海外事情的時候,怎麼都應該提一提這位能吸引他接見的外國人啊。

符強很想問一下吳登,這些西洋人都傳播了什麼樣的西方先進知識過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出鎮臺灣,和他們交往是免不了的事情,這時候先了解一下他們在大明的影響是絕對必要的。

因為吳登說他是和教會衝突才被罷官的,符強不敢太唐突,往吳登多看了幾眼,心裡想著該怎麼樣拐彎抹角地打探。

吳登疑惑地看了看他,說:“強兒在想什麼?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咱們形同父子,還有什麼不好開口的麼?”

符強躊躇了一下,小心地說:“聽說利馬竇進獻了一臺計時的輪齒座刻給大內……”

吳登看來對教會地人耿耿於懷,對利馬竇這個座鐘也是一樣仇視,馬上打斷說:“什麼計時齒輪座刻?不就是兩三個破齒輪安了一根箭頭嗎?一天要人打理不知道多少次,十二個時辰它都敢計差了快一個時辰。要是不去調整,走上一個月差上三天都會有。計天都計不清楚,還計時呢!”

符強覺得他說的太不可思議,遲疑地問:“不會吧?不是說皇上看了他進獻的方物十分高興,都召見嘉獎他了?還特許他們在北京開設教堂?”

吳登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狗屁!他們在北京開設教堂,那是花錢買通了禮部的那些混蛋,跟皇上有什麼關係?皇上深居二十年,從沒踏出過宮門一步。要不是前幾天大破朵顏的符強來京敘功,多少閣部大吏連皇上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會召見他一個洋和尚?簡直就是做夢!他以為他是伏波將軍啊!”

符強聽他說到了自己,急忙問:“先生對那個伏波將軍符強怎麼看?”

吳登白了他一眼,說:“不過是個武夫而已,他哪句‘君子上達,小人下達’已經被來京城的學子們廣為傳頌了,還要怎麼看?”

符強覺得臉上一陣發燒,趕緊轉了話頭,問:“聽說利馬竇來時還帶了坤輿萬國圖,記載了天下所有海洋大地的位置,這個該是真的吧?”

吳登直起身子,懷疑地看著他,說:“這更是無稽之談了。洋和尚們來了京城這麼多年,整天還在四處收集地圖呢。據我所知,他們買通那些官員,連戶部司務廳和兵部職方司所藏的鄭和輿圖殘卷都抄畫去了。我看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把天下大地海洋的詳細地形全都測好了,否則如果他們已經有了你說的什麼萬國圖,又何必鬼鬼祟祟地找這些東西做什麼?你這該不是又從那些市井傳聞中聽來的吧?”

這下符強有些困惑了,坤輿萬國圖可是後世許多史論書上都轉載過的啊,而且自己也看過書上的那些圖片,許多專家學者都持肯定態度。如果利馬竇根本就沒有進獻過,那麼哪圖片又是從那裡來的?該不會是自己這個老師為了抬高自己得學問,貶低別人,在信口雌黃吧?

想到這裡,符強申辯了一句:“人家西洋人說大地是圓的,可以東行西至,西行東至。能畫出萬國圖也沒什麼稀奇的啊。”

“誰不知道大地是圓的!”吳登瞪起眼睛,聲音大了起來。

符強張大了嘴巴。他不知道想過多少次,如果熊延弼或者虎爺真的問起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