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雲小眼一眯,一揚脖子,道:“恩?應該叫——”
“謝謝獨孤伯伯!”劍飛笑道,“那我們這就走。”
“嗯。”獨孤雲應了一聲,心下卻想:“倘若這一家人真的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劍飛和士心學了武功,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但照此情形他們現在似乎還不知道他們學了武功,這又是為什麼?難道他們——”
“師父,我們一起下去!”劍飛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啊!”
獨孤雲背了劍飛拉住繩子一起蕩了下去。
到了谷底,劍飛收了繩子,領獨孤雲又往前行。裡面雖然巨松參天,但參差不齊,陽光可以透過縫隙直射下來,是以這條谷竟是不暗不潮,反倒有一種別樣的舒適。
行了不久,前面巨松漸疏,卻有無數鮮花點綴其中,五彩繽紛卻又層次分明。
獨孤雲細細觀察才發現,這裡所謂的鮮花、巨松竟暗合無行八卦方位,分明是一個殺機重重的花陣。獨孤雲心中不免又多了一分疑慮:“此間主人究竟是何人物,既然有此能耐,又何必藏頭露尾,躲在這樣一個隱蔽的地方?”
“獨孤伯伯,你要跟著我的腳步跳,一步都不能錯啊,要不很危險的。”劍飛認真地對獨孤雲道。
獨孤雲笑了笑道:“伯伯知道。”
“伯伯你看,”殷劍飛指著那些花叢中若隱若現的青石板道:“我們就在上面走。”說完當先一步,錯過第一塊,直接跳到了第二塊石板上,再到第三、五、七、八……或前或後、或左或右。
獨孤雲看的清楚,那分明就是一個反五行陣,離、坎、乾、兌、艮、坤、巽、震各方位逆排,與劍飛所踏的每一步都暗合。獨孤雲不再猶豫,緊跟了上去。饒是他久經江湖,也不由得對此間主人的才智佩服不已,若不是劍飛帶路,單憑自己能否破此花陣,還是未知之數,說不定把命也要搭進去。
出了花陣,二人向一叢開得正豔的牡丹花走去,劍飛手中拿了一個田螺哨放在口中“吱吱吱”吹了三聲,只見那花陣已被髮動,“嗖嗖”的轉動起來,等到轉了三圈之後,只聽劍飛說道:“獨孤伯伯跟我來!”自己搶先跳到牡丹叢中剛好露出一角的一塊青石板上,獨孤雲緊接著跳了上去。這時只覺得那牡丹叢帶著石板上的兩人往松林中間飛快的行去。
行的片刻,只聽殷劍飛有對獨孤雲道:“獨孤伯伯快跳到*叢的石板上去。”
獨孤雲也未猶豫,縱身跳了上去,殷劍飛緊跟著跳了過來。那*叢竟也如先前牡丹叢一樣帶著二人飛快的行至一株巨大的松樹前。
獨孤雲這才看清楚,巨松的根竟有大部分在地面以上,中空的部分十分寬敞,可容七八人合圍而坐。
劍飛拉了獨孤雲從石板上跳了下來道:“獨孤伯伯,我大伯和我爹爹他們就在裡面,咱們進去吧!”說完閃身先進了松根之中。獨孤雲暗忖道:“他們竟然要在如此隱蔽的地方見我,莫非有什麼陰謀?”但微一轉念:“既已到了此地,便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他一闖了。”當下運起“逍遙真氣”護體,雙掌凝氣,大踏步進了樹洞。
裡面點了三盞油燈,照的四周十分明亮,獨孤雲已將四周看得清清楚楚,裡面只有一張破木桌,桌上放了幾杯熱茶,周圍擺了四張椅子,其中三個已經分別坐了人,旁邊還有一個軟木梯,可以直通到松樹上面,此外別無它物。再說那三人,中間一位滿頭白髮,蒼白的臉毫無血色,蒼白的手乾燥、修長、有力,一襲白衣,渾身上下除了眼珠子之外幾乎都是白的,彷彿一塊千古不化的寒冰,冷,冷鎝讓人無法接近。
坐在他左側的是一個相貌英武的中年男子,寬額、濃眉、虯鬚、雙目如電,雖然身著一身土布粗衣,卻仍掩飾不住那種懾人的氣質,在他後邊是士心在一旁站著。右邊坐的便是殷楚超及劍飛。
這時只聽殷楚超起身對另外兩人說道:“大師兄、二師兄,這位便是適才提及的人稱逍遙俠的獨孤雲獨孤大俠,七十二路迴風落葉劍精妙詭異,十八式鷹爪擒拿手和逍遙神掌更是神出鬼沒,威力無窮。”說到這裡,他向二人微一點頭,接著又道:“但獨孤大俠真正的絕技卻是輕風拂穴手,殺人於無形之中,端的厲害。”
聽到這裡,獨孤雲吃驚更甚,暗想道:“這些人當真城府極深,在我養傷期間,竟已將我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甚至連我極少使用的輕風拂穴手也瞭解的一清二楚,若他們當真有什麼惡意,我怕也是在劫難逃啊!”想到這裡,獨孤雲也便洩了真氣,繼續聽殷楚超說下去。
殷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