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記憶在他的胸懷,無時無刻都想擁抱他……這種慾望隨著時間的推移,愈見強烈。
於是他開始變本加厲地碰觸著梁宗瑾。
有時兩人會窩在梁宗瑾的床上做著各自的事情,隨意散放的紙頭有他的數學周企劃草案、有梁宗瑾的畢冊設計圖。停筆暫歇的空檔,他會慢慢挪近膝上墊了板子、正專心打著草稿的梁宗瑾,然後伸手環抱住他。
「怎麼了?」最近總有種錯覺,自己似乎已經變成大抱枕的替身,三不五時就會被蘇翊晨抱上這麼一下。
第一次在客廳被抱住時,他嚇得差點把手上的杯子摔下去,但蘇翊晨立刻又放開他,笑著說了句「抱你比抱枕頭舒服多了」,旋即若無其事地繼續看著電視,合握的掌心裡自然是棲著他的左手。
「沒事,累了想休息一下。」放低了身子,慵懶地把頭斜靠在他肩上,他很有興趣似地看著梁宗瑾的筆仍不停在紙面上勾出一個又一個的框。
自己是在試探他的底限。對於他的接近,梁宗瑾從來沒說什麼,總是淡淡地由著他去。因此他也漸漸燃起一絲希望:或許,梁宗瑾是可以接受他的感情的。
而梁宗瑾其實也心不在焉。
沒有停下的畫筆只不過為了掩飾自己的怦然。眼角餘光可以瞥到蘇翊晨輪廓分明的臉,曾經被自己親吻數遍的唇微微抿著,那漂亮的弧線實在是會引人犯罪。
唉。
輕音樂流轉在明亮的房間,烘托了一室的曖昧氛圍。
***
梁宗瑾萬萬想不到,會在計算機螢幕上看到「這樣」的畫面。
本來和蘇翊晨說好了,今天要一起看昨晚租回來的VCD,結果呢?原以為他第八節下課後就會直接回到他們共同賃居的小公寓,誰曉得他一通電話打來,說會長臨時決定把數學周的負責人通通抓去開會,叫他自己去吃飯不用等他,於是他就安安份份的自己騎車去一中街隨便買了點東西吃,順便晃進金石堂翻看看最近的雜誌找點靈感;回家後,迎接他的仍然只有一室寂靜,他百無聊賴地只好先去洗頭洗澡,甚至破天荒的把一頭長髮好好的吹乾……
還,沒,回,來。
看到床頭邊的鬧鐘正指著十一點,他終於憤憤地把看了幾小時也不曉得看進多少的村上春樹扔下床。
呯的一聲。
他愣了一愣。為什麼會那麼煩躁?為什麼會為了等他而那麼煩躁?要看電影又不是非他陪不可……
對,就是這樣,幹嘛一定要等他啊!自己看不行嗎?
他生氣地從揹包裡翻出VCD,然後無可避免地想起昨天明明就是蘇翊晨自己嚷嚷著要看珍妮弗羅培茲所以才會租這部「入侵腦細胞」……
所以他更火大了。
火大到完全沒注意到那片VCD似乎有哪裡不對,他只是按開光碟機、把光碟塞進去、開啟播放軟體、開啟舊檔案、把視窗放到最大,然後在等待讀片的短暫空檔裡,他倒退著把背靠回床頭,順手又拎過另一顆枕頭來抱……
然後他就看到了。
螢幕上,是兩個青年擁吻的畫面。
他難以置信地撈過CD盒,快速地掃了一遍簡介,可是無論怎麼看,現在播的東西應該都和入侵腦細胞的劇情無關吧?而且也不像廣告啊!搞什麼……弄錯片子了吧?看起來似乎還是gay片,他對這種東西向來沒有多大的興趣。
可是當他正想往前移動去關掉視窗時,他那對高價音箱忠實傳出的溼潤聲響卻又讓他當場呆住不動,只能怔怔地看著畫面中的兩人吻得漸趨激烈,音箱裡斷續傳來的煽情鼻息對他而言是莫大的刺激。
他知道自己對聲音的敏感。
結果他居然就這麼呆呆地看下去了。看著兩具男身由原本的齊整衣裝被彼此粗暴地剝到一絲不掛、聽著唾沫交濡的聲音和被壓倒那人的**喘息,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慢慢地、從內部開始灼熱起來。
所以當蘇翊晨哇啦哇啦地邊嚷著「你太不夠義氣了!居然先偷看我的珍妮弗羅培茲!」邊推開他半掩的房門進來時,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在瞬間石化。
螢幕裡頭打得正火熱的兩人不會知道現實世界的僵硬氣氛,被壓倒的青年正因為被狠狠地搗入而發出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的叫聲。
梁宗瑾,現在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砸下大錢買那對效果好得出奇的音箱回來丟自己的臉!
清晰可聞的肉體撞擊聲持續不斷,更不用說那越來越高亢的叫喊急喘;然而蘇翊晨對這一切只有一瞬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