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是數學系籃內定的下任隊長了……啊!又被吃了!……欸?蘇翊晨不打了?等等……他怎麼好像是往我們這裡走過來啊?」
梁宗瑾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上身只穿了一件汗衫的蘇翊晨在和場邊的另一人換手後,便一肩甩上了揹包、一手拎了衣服、筆直朝他走來。
「學長,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蘇翊晨帶著抱歉的笑容停步在梁宗瑾跟前,看到劉昱傑有點不知所措的挪開手之後,他這才禮貌性地朝他點點頭,然後再度望向梁宗瑾、笑開了臉:
「我們這就去吃飯吧!」
他是不是太沖動了?
方才在場上瞥見球架邊的瘦長身影時,他可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然而伴隨著「他在看誰?」這個疑問而來的,卻是一記不輕的暗拐。
他悶哼一聲,身體卻像忘了疼痛似的仍以本能追著對方手上的球,在那使小人步數的傢伙出手的前一刻,他已經高高躍起,啪的就是一下搏得滿場喝采的漂亮火鍋。
對了,眼前這傢伙是美術系的嘛,好像還有另一個也是,說不定梁宗瑾就是和他們相熟……
胡思亂想間,隊友已經進了一球,於是他在轉身準備回防的時候發現劉昱傑正攀著梁宗瑾的肩說話。
算起來劉昱傑也是球友之一,不過兩人的接觸僅限於球場上的較勁,只知道彼此姓名和系級的他們連一點私交也稱不上,見面時倒會點個頭招呼就是。
但在一邊防守、一邊分心用眼角餘光注意球架邊那兩人的動靜時,他總覺得梁宗瑾似乎面有不豫、正極力想擺脫劉昱傑那過度的熱情。
結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等注意到的時候,他人已經站在了梁宗瑾面前,還一絲不漏地接收到他眼底明顯的錯愕。
所以當他發現梁宗瑾不但沒有當場戳穿他的謊言、還就這樣默默的和他一起離開球場後,他反而莫名地陷入無以為繼的尷尬。
好在讓他尷尬的時間並不會太長。因為球場到司令臺之間只有幾步路的距離,往前直走、橫越操場後就可以直接走上通往宿舍的天橋,若是左轉,則會在經過四棟系館後走出校門。
也就是說,他們正站在岔路的當口。
而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梁宗瑾。他看了身旁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語的蘇翊晨一眼,終於還是壓下滿腹疑問,只淡淡地開口: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啊?學長、等一下!」蘇翊晨如夢初醒般的連忙出聲攔阻正打算左轉的梁宗瑾,見梁宗瑾沒有馬上離去的意思,他才放下心來。「剛剛……很抱歉,打斷你跟昱傑學長的談話……」
「不會,我求之不得。」
「咦?呃……學長你說話還真直接……」蘇翊晨有點訝異的笑著耙梳了一下汗溼的頭髮,隨即又正色道:「不過我說要去吃飯是認真的,上次你示範笑傲江湖的指法給我看過以後,我很快就練起來了,也一直在找機會想謝謝你,只是……我沒把握你是不是還記得那件事……啊!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今天的晚餐讓我請客,可以嗎?」
面對這樣認真的邀請,拒絕的話語似乎很難出口。
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答應,蘇翊晨再度笑開的臉讓他也不禁感染了一絲愉悅。
「太好了,那能不能麻煩學長先跟我回宿舍一下?我得先換個衣服。」
他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兩個人總算重新開始往宿舍方向移動。
「那天的事,我沒忘記。」看向操場邊上目前正被充作社團教室的簡易屋,梁宗瑾忽然冒出這句話。
見蘇翊晨聞言只有猛抓頭、不知要怎麼接話的窘樣,讓他不自覺地放鬆了心情,甚至有了點想跟他多聊聊的念頭。
「我猜你應該是問過古箏社裡的學姊,才知道我是學長的吧?我的名字……也知道嗎?」
「嗯!知道,那天於燻學姊就告訴我了。」
「於燻……」他對於記人並不十分靈光,但因為是一起練過箏的夥伴,所以在他記憶中的儲存時間會長一點。「數學系的蔣於燻?」
「對,她是我師父。」
因為通常社團老師沒辦法顧及所有社員的學習狀況,所以古箏社和國樂社一樣都有師徒制,由舊社員帶領新社員進行一對一的教學或練習,教學相長,這樣的制度讓雙方都能有所進境,所以相當被音樂性社團重視。
而蘇翊晨在入社前就和同系的蔣於燻相熟,這師徒的名份便也順理成章。
「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