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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在馬車裡頭拿帕子揉紅了眼睛,不看不覺得,一打眼就能瞧出這是受了氣回來的。

翡翠開了箱子尋了兩件周婷前兩年做的冬衣,拿包襖皮包了遞到珍珠手裡,又拿黑漆描金的匣子裝上幾支金釵,一併給了她。

珍珠餘光往簾子外頭一瞥,臉上衝著著周婷勾嘴角,聲兒卻壓得低低的:“為主子辦差哪裡就委屈了,再不受這些個。”

“拿去吧,這幾日就放了你的假吧,你去歇一歇,也好把東西再理一理,就要出門子的人了,你阿瑪額娘那兒再走動走動,跟門上說,是我準了的。”周婷心裡想笑,卻忍著不抬眉毛,抬手擺一擺,說到最後嘆了口氣。

珍珠的哥哥有出息,藉著周婷的東風幫胤禛跑了好幾回腿,胤禛喜他辦事仔細有章程,兼著珍珠立過功的,這當口把她們一家都放了出去,還是包衣,卻是正經有了營生的,同那專服侍主家的包衣又是不同。

按她如今的身份,年氏不僅算是十打十的折了周婷的面子,周婷正按住話頭等著胤禛來問呢,那邊胤禛真個過來了。

胤禛抱著弘昭說了那麼一會子的話也夠了,總歸孩子還小,一天一樁叫他留個影兒就是,往後再慢慢教導民生大事,剛走到簾子邊就聽到周婷說了這一句,將將捉到個話尾,最後聽她嘆了一聲氣。

他掀了簾子進來,見珍珠底了頭手上抱著包裹,邊上的翡翠臉上的怒色還沒收起來,心裡猜著了兩分。

八福晉在寧壽宮裡頭的事周婷並跟胤禛細說過,只含含混混的提過一句,就把事兒給揭了過去。豈在越是含混胤禛越當是有事兒,先有八阿哥府上的丫頭過來賠禮,後有周婷遣了身邊的大丫頭回府裡頭尋年氏,要是再猜不出個七八,胤禛這些年就白活了。

他揮一揮手,兩個丫頭偷眼瞧了周婷這才退了下去,翡翠憋著壞,臨退出去了,還把個托盤放到炕桌前,叫胤禛一眼就能看見那兩樣明顯是用來墊肚子的點心。周婷還靠在枕頭上,臉色算不得十分好看,胤禛捱過去捏了她的手:“怎的了?可是在寧壽宮裡頭受了氣?”

周婷心裡一暖,他這是偏著自己呢,嘴角邊的笑倒真了兩分,往他身上一挨:“哪至於就受氣了,再有不對付的,還有額娘護著我呢。”說著往他懷裡又捱了挨,臉兒貼著他的胸膛,軟綿綿倒在他懷裡:“八弟妹同我訴苦,說……年氏夜夜在院子裡頭彈琴,她懷胎本就睡不穩,哪經得往這個。”

胤禛早就習慣把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往壞裡想個十二分,那大概就是真相了,此時聽了冷哼一聲:“二十年好容易懷上這一胎,倒金貴起來了。”若是單找了周婷私下裡訴兩句,又怎麼會叫人來賠禮,定是當著一屋子的人給了她難堪,想著就抬手摩挲她的耳朵,嘴唇一側碰了碰鬢邊。

“一家子妯娌,原先她不如意不過是因著沒孩子,如今八阿哥那樣,你卻顯赫起來了,心裡頭難受也是有的。”周婷把手伸到胤禛掌心裡,拿小手指頭磨他手掌上的軟肉:“至於年氏……”

一面說一面咬了嘴唇拿眼斜他:“你去了又走,她臉上掛不住。”短短一句又是嗔又是怨,小手指頭上留著的指甲輕輕刮過胤禛的手心,搔得他心口癢癢,又想起那天他冒著雨回去,扯了她的衣裳擺的那樣樣子,明明是說著正事,心裡頭倒竄起火來。

“我去了又來,你不高興?”緩緩往她耳朵裡吹氣,眼見她連鼻尖都泛出紅來,手從耳朵上越溜越往下邊,她身上穿著素襖,已經立了春,雖還下雪也不似冬日裡穿得那樣厚了,袍子一薄就顯出腰背來,胤禛兩隻手一搓一揉,周婷從鼻子裡喘了一聲出來。

這一聲哼得胤禛喉嚨口跟著一緊,孩子們還在外頭讀書,拿著木牌子識字,他再心猿意馬也得忍心著,只往她嘴上一啄:“那年氏很有些不規矩,你也不必顧著面子,想發落就發落了她,我倒要瞧瞧誰再敢往寧壽宮裡頭說嘴。”

嘴上這樣說,手卻不停,周婷因是靠在枕頭上的,鞋子褪在榻上,自腰下蓋了塊絨毛毯子遮住整個腿,上頭動作太明顯了掩不住,胤禛的手就往下頭去。

“我還不是為著你的……”周婷“嗯”一聲偏過頭去咬了手指,後面那幾個字模模糊糊的含在喉嚨口:“臉面。”只說了這一句,下邊胤禛的手已經動作起來,周婷急急一聲:“別……”就又咬了嘴唇,伏在他肩上不出聲兒。

等大妞二妞帶著弘昭進來告退的時候,就見周婷酡紅著一張臉,跟吃醉了酒似的軟在枕頭上,胤禛噙著笑拿手給她理額髮,大妞湊上去摸摸周婷的臉:“額娘是不是冷著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