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娘一直在為神秘人做事,對方聽說姚黃兩家匆匆定親、成親,就讓蘭娘自薦去姚府求姚老太太當金穗的喜娘。姚老太太信任蘭娘,存著提攜拉拔的心,二話沒說同意了。蘭娘按照指示吩咐,讓冬筍故意弄溼了香,金穗出嫁那日才匆忙買了香回來,就這樣把香掉包了。
後面的事,和冬筍的說辭一致。
金穗點點頭,對青鳳說:“蘭娘隱瞞於我,既然蘭娘忍心看自己兒子受苦,青鳳,你不妨再喂一顆藥給她大女兒。”
蘭娘驚怔。
青鳳立即執行,看見蘭孃的大女兒被折磨時,手心不免出了冷汗,四奶奶的狠勁兒和四爺絲毫不差呢。
蘭娘大哭:“四奶奶饒命啊!奴婢再不敢隱瞞,四奶奶想問什麼,儘管問!”因疼痛和傷心,聲音走了調兒,有點歇斯底里。
“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有任何一句欺瞞我的,我自有判斷,沒得到我滿意的答案,只能委屈你兒女了。”金穗皺著眉說道,朝青鳳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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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長線
青鳳點點頭,金穗便垂下眼簾,她方才讓青鳳下的藥並不是給蘭娘吃的那種霸道的藥,只會讓蘭孃的兒子和大女兒腹痛罷了。說到底,她狠不下心,沒有喪心病狂到濫殺無辜。
金穗的話看似沒頭沒尾的,蘭娘卻看出了金穗的手段,這個年輕的姑娘絕不是她想象中的柔弱無知,越是什麼都不問,她心裡越是沒底,不知道哪些該交代,哪些不該交代。
兒女的慘叫一聲一聲敲打在她心上,她匍匐在地,淚流滿面:“奴婢全都說……當年從姚府贖身出來,辦起這家喜鋪,有姚府照顧著日子也過得去。十幾年前……到底是那年奴婢不記得了,我老孃染上時疾,府上老太太賞了十兩銀子的恩典,我曉得這是辦後事的銀子,心中既是悲哀,又是忿然……”
恰巧這時候,有神秘人找上蘭娘,讓蘭娘幫忙辦事,給蘭娘銀子。蘭娘靠著姚老太太這棵大樹,在錦官城裡頗有些臉面,認識的關係不少,冬筍娘是她這些年積累下來的線人之一。冬筍娘透露的訊息幫助蘭娘替那神秘人推倒了冬筍娘當年所在的錦官城高官。
蘭娘辦成一樁事,得了大筆銀子,嚐到甜頭,膽子也就越來越大。姚長雍成親的訊息傳出,那神秘人便設了這個局,蘭娘在裡面起了非常關鍵的作用。文太太那日看得沒錯,金穗出門子那日,穿杏黃衣裳的小丫鬟的確是她的人,那小丫鬟從二門處接了檢查過的香進來,在假山那兒收到了史太太加進來的三根有問題的香。
史太太是史居衡的兒媳婦,也就是當朝淑妃史露華的母親。
金穗深深擰眉,史居衡?她心裡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冒了出來,史居衡綁架黃老爹的目的是什麼?旋即想想不對,史居衡跟黃老爹無冤無仇。卻跟姚長雍有些過節,而這些日子史居衡正和藏寶賭坊的王老五在玩貓逗老鼠的遊戲。
難道史居衡獲悉史家族人是被姚府的人挑撥的?畢竟史居衡的兒子被做局,史家族人去藏寶賭坊出氣。史居衡教子無妨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就是因此而落馬。從此與仕途無緣,變得瘋狂,亂咬人也未可知。
史居衡和王老五聯手不是不可能。
這麼說,史居衡也有可能藏起黃老爹?
金穗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就在前幾天,史居衡和藏寶賭坊針尖對麥芒還是錦官城內的談資,哪裡知曉兩家居然揹著人狼狽為奸。
“青鳳。派人把結果告訴你們四爺,多注意下史居衡的宅邸。”金穗迅速而冷漠地說道。
蘭娘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被折磨得嘶啞的嗓音道:“那我兒子和女兒……”
“蘭娘放心,我是講信用的人。你既然說了,我當然會放了他們。但是你這些年做了些什麼事,你背後的神秘人是誰,這些你卻沒告訴我。不過,我現在沒空聽你說。少不得請你四個兒女和男人到姚府做客。”金穗說罷,不再看蘭娘。
蘭娘面色如灰,自己到了姚家人的手裡,只有死路一條,頓時生了死的心。
金穗睥睨著她。站起身,居高林下道:“蘭娘,你莫想著死。你若死了,便是我不抓你兒女丈夫拷問你做的孽,自有人會怕你說了什麼,走漏風聲,而繞不得他們。我想,你為那神秘人做這麼多年的事,這個道理,你是明白的吧?”
蘭娘臉面埋在地上,嗚嗚哭泣。
金穗正要問青鳳姚長雍在哪裡,就見姚長雍急急從外面走進來,語含責備和愧疚:“這些事我來處理就好了,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