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叫了一聲,“我從九歲到黃家來,黃家養了我五年,太太心善,教導我識字認書,不比平常姑娘差。就是身上穿的衣服也比村裡的娘娃兒強些。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裡。太太不在了,我只管伺候姑娘長大,本就是個奴婢,哪裡敢有啥對主人不敬的心思。花大娘說的那些誅心話,我是半點兒不敢想的。只是,姑娘,花大娘話說得毒了點兒,理兒還有一點半點站得住腳。”
翠眉感傷地道:“連著操辦太太和老爺的白事兒,家裡有多少底兒我不能說都曉得。可自從太太沒了,老爺老太爺不懂農事兒,今秋的租子少收了一半。屋子裡的事兒,我尚且做不得主,外面的事兒,老爺在的時候,我多說一句話,他就攔住了,不准我多言半句。今年尚且如此,明年是個啥景兒誰曉得呢?”
黃秀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妻子的死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女子要恪守禮教,自然不許翠眉一個女孩兒且還是一個奴婢對外面的事兒指手畫腳。
提到太太的時候,翠眉忍不住抬袖抹淚,哽咽了好一會兒,才說:“雖說種地有佃戶們去種,由不得我們家爺們兒動手,可啥事兒也不懂,總歸是吃虧的。那些佃戶收成差了,嚷著不肯再典種我們家的地。姑娘,我在家裡說不上話,出了這門兒若是能說一句,便說一句,能幫一把,便幫一把。前面那道門兒,我出不去,出不去便說不得話。我是真心為姑娘打算,明兒我落了惡果是我自己的;得了好果,我仍還姑娘一份恩情。”
第008章 爺爺
第008章 爺爺
金穗心下嘆息,果然人不可貌相。之前只覺得翠眉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