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竟連我們也瞞過去了。”
慕容霆佩服地解釋道:“王大人經營多年。雖大多時候不在朝野裡,可各地去身毒、東瀛的外商多有受過他恩惠的,散播兩句流言不過小菜一碟。”
金穗眼含笑意,心中暖流湧動,她獨自跑出伯京,換句話便是她離家出走,席氏受流言所累,害了性命,王舉儒痛定思痛,反利用流言為她搏個好名聲。這份未雨綢繆的愛護心思也只有親人能做得出來。
她沒為王舉儒盡過一天孝。王舉儒卻在用自己的力量為外孫女掃平障礙。金穗深覺羞愧。日後她定然會好好孝敬王舉儒。
流言一事找到源頭。金穗放心地進入東海,踏上姚長雍曾經站過的海船,眺望姚長雍曾經看過的海洋,海面風平浪靜。伊人的足跡留在每一朵浪花上,每一聲鷗鳴裡。
金穗在大海上晃盪的時候,慕容王府迎來來自錦官城的客人,鄭文婷不在王府,慕容老王妃精神短,除了哄重孫,其他事一概不怎麼理會,只匆匆見過洪夫人一面,洪夫人又羞又愧。眼中淚光閃閃。
慕容老王妃眉目慈祥和藹,似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洪姑娘該是定親了吧?是雍哥兒的媳婦淘氣,卻也難為她們兩個女孩家家的,不遠千里到揚州來。我那老姐妹是個疼媳婦的,雍哥兒媳婦又從小長在她眼跟前。跟眼珠子似的疼。
“洪姑娘助了雍哥兒媳婦,她肯定會給洪姑娘添一筆不菲的添妝。這話,你回去直管和她說,她是個要臉的,就是兜著我的臉,也會拿出私藏多年的好東西。”
說罷,慕容老王妃又誇讚幾句只見過一面的洪燕菲,命大丫鬟取來一盒首飾:“雍哥兒媳婦招人疼,這是我給洪姑娘的添妝。”
字字句句表明,她能記得洪燕菲這號人完全是看在金穗的面子上,暗示洪夫人,人家金穗的丈夫不見了,就不要再給她添麻煩了,不要藉著金穗的光攀附慕容霆,反而讓金穗和鄭文婷生嫌隙。
且慕容老王妃又沒提半句鄭文婷和慕容霆,倒像是洪燕菲衝著姚長雍來的。不管怎麼聽,慕容老王妃話裡話外都在唾罵洪燕菲是個水性楊花的人,催促洪夫人趕緊把她嫁出去。
洪夫人只覺得一張老臉皮被颳了下來,推辭不掉慕容老王妃給的“添妝”,勉強抱著首飾盒子去找洪燕菲,甫一見面,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我怎麼養出你這樣的女兒!”
洪燕菲歪倒在貴妃塌上,嘴角破裂,沁出一絲血跡,不可置信地抬頭:“太太,女兒哪裡做錯了?”
包嬤嬤使個眼色,不到片刻,屋子裡只剩下洪燕菲和洪夫人。
洪夫人眼淚撲簌簌掉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家裡定的親事,你一樁樁給攪黃了,偏偏跟著姚四奶奶跑來揚州,沒臉沒皮地賴在慕容王府……沒長眼睛的,當是你心地好,長眼睛的,哪個不在笑話你水性兒?你是要你孃的命啊!”
洪燕菲結舌,也哭了:“太太這話我不敢接。”
“你為了姚四公子來揚州,又糾纏慕容世子,燕菲,你向來是個聰明的,怎麼糊塗至此!”
洪燕菲如被雷劈了一般,著急忙慌地解釋:“太太,我沒有,我只喜歡慕容世子,沒有別人……”
洪夫人聞言,見洪燕菲執迷不悟,氣得又甩了她一巴掌:“還說沒有!慕容世子已經娶妻生子,便是沒有,他身份高貴,也不是你能肖想的!你個閨閣女兒,生出這般心思,慕容世子妃沒嚷嚷地天下皆知,讓你去浸豬籠,已經是寬宏大量了!當年察覺你的心思,我就該好好打你一頓,免得你給整個洪府招來禍患。”
洪燕菲滿面淚痕,不服氣地哽咽道:“我又不是要做世子爺的正妻,只是做妾罷了。要說身份,黃姑娘一個下九流的商家女兒,不也是做了姚四公子的妻麼?我是幫家裡拉攏慕容王府,又怎麼招禍了?太太要逼死女兒啊!”
洪夫人聞言,再次揚起巴掌,洪燕菲嚇得腦袋一縮,卻驚呆地看著洪夫人那一巴掌甩在她自己臉上,“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洪燕菲嚇傻了。
洪夫人哭道:“是我的錯,沒把你教養好,我們家正經的女兒居然生了給人做妾的心思……我這些年做了什麼?我竟做了那蛇蠍的後孃,生生把個嫡出女兒養得不知羞恥,我卻不曾察覺。我也不必回去了,直接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以免將來你為家裡招了禍,我無顏面對洪家的列祖列宗……”
說著,洪夫人瞅見桌上有個針線簍子,就要去找剪子。
洪燕菲嚇得面無血色,跪在地上抱住洪夫人的腿哭求:“太太饒了女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