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十二月下旬,不知從何時起,中國人也流行起了過聖誕節。隨著幾場大雪,這位戴著聖誕帽,穿著紅棉襖,身寬體胖,愛鑽煙囪的白鬍子老頭,鋪天蓋地地侵襲了整個城市,到處都回響著:“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的歡快聖誕歌。
作為一個秉承了優良中華傳統的新時代好青年,穆楓老師雖然對這些洋人的節日嗤之以鼻,但能於聖誕節期間收到全班學生送的各種聖誕賀卡或聖誕小禮物,還著實讓她高興了一番當然,也有例外的
穆楓捏著宮鳴羽送給自己的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這是什麼?”
兩寸見方的形狀很可疑啊
宮鳴羽側著頭欣賞著穆楓有些僵硬地臉色,“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著自家倒黴學生純真的笑臉,遲疑了一下,開啟包裝紙,對裡面的事物並不覺奇怪,再次發問時的臉色已由鐵青升級為鍋底黑,“這是什麼?”
宮鳴羽理所當然,“聖誕禮物。”
“我知道是聖誕禮物,但你家會隨意送一枚白金指環當聖誕禮物給別人嗎!?”
“我不反對宮家從我們這一代開始,改改送禮物的習慣,當然物件只限於你我。”
“”短暫的沉寂後,連同那枚價格不菲的白金指環一起砸向宮鳴羽的大頭的還有一個窮兇極惡的“滾”字
聖誕節收到禮物是很快樂的事除外宮鳴羽這死小鬼送的這枚寓意曖昧的白金指環!
冬天的夜晚總是降臨的格外早,雖然才六點,但天已經黑透了。
穆楓收拾了下東西,準備回家陪老媽,倒不是因為今天是聖誕前夜,而是因為今天是週末,出門後還特意在學校外影瀾最愛吃的那家飯店帶了一份醬骨頭,影瀾現在仍未恢復法力,只能維持小白狗的樣子,所以便一直留在家中由羅清照看。
算起來自己已經有快一個月沒看到老媽和影瀾了。
平安夜的晚上格外熱鬧,大街上竟是一對對的青女男女或一幫一夥的年輕人,纏綿悱惻的,追追打打的,拿著各種煙花和零食,恣意地歡笑著。甚少有像穆楓這樣形單影隻的即使有,也是年齡大的
穆楓敏捷地閃過一群從身邊打鬧著跑過去的小青年,很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小孩啊,真是”(因為做了快半年的老師,已經忘了實際上自己才23歲而已的穆老師,習慣性地端起為人師長的架勢)
走在家門外的走廊上,穆楓靈敏的鼻子已經聞到了自己最愛吃的酸菜餡餃子的味道,老媽做的絕對錯不了!
掏出鑰匙,開啟大門,抱著一大袋東西的穆楓一邊低頭找拖鞋,一邊喊道:“老媽,我回來了。影瀾,我給你帶醬骨頭了。”
懷中的口袋被接了過去,正低頭換拖鞋的穆楓的視野被停在自己身前那兩條筆直的長腿佔據。
看著那雙羅清一直為某人留著的白色棉拖鞋,穆楓僵住了換鞋的動作這雙鞋多久沒人穿了,五年了吧老媽一直妥善收藏著這雙鞋,知道他喜歡白色,知道他愛乾淨這雙鞋還是當年他答允了當自己家庭教師後,老媽特意給他買的
也許是因為太長時間不眨眼,所以眼睛有點酸,鼻子有點澀
穆楓維持著那個姿勢,呆呆地瞪著那雙已被穿在了腳上的鞋子,直到那個熟悉的嗓音在頭頂上方帶著慣常的戲謔口吻響起。
“怎麼,你就要一直盯著我的鞋過完整個聖誕節嗎?”
心不爭氣地狂跳著,眼裡礙事的液體討厭地流著,口不對心地說著,“你不是留在國外當假洋鬼子了嗎?怎麼,被資本主義帝國掃地出門了嗎?”
下頜被那雙仍是略嫌微涼的手指堅定地板起,迎上那張俊美得更加人神共憤的臉孔,耳邊再次響起對方悅耳到欠扁的低沉嗓音,“你這口不對心的毛病,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柔軟的唇在嘆息中落了下來,細細地舔吻去臉上的淚珠,摩挲著封上那張說著違心話的嘴唇上
心一點點的隨著這個不住加深的吻淪陷,眼淚流得更兇了,心跳得更猛了這一切都要怪他啊,怪他這個混蛋白紹行
靈敏的聽覺捕捉到羅清走出廚房的腳步聲,穆楓驚得像被開水燙到的蝦子,猛地推開白紹行。
可是兩人的身體仍維持著曖昧的距離,而且臉上還急速攀爬著連自己都能感覺到的燙人紅暈,這般的情形只是欲蓋彌彰
然而羅清似乎對此視而不見,只是嗔怪地看了穆楓一眼,絮絮道:“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