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裡,直接上手,捏起一顆丟起嘴裡,“她怎麼會說?她怕朕會疑心你呢,傻老萬。去,讓人給朕也上道那邊的菜,我聽著有道小炸魚,少來些就行,可別用盆上,呵呵~”
萬有抹了把汗,才起身,趙頊又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朕都生氣她怎麼會看上你的,你個老東西……行了,快去吧。”
一口氣從下午喝到晚上,四十來條漢子倒下一大半,鼾聲如雷的,被挪到一邊並排撂倒,睡得不亦樂乎。還勉強能堅持的,都湊到一桌上,楊成已經睡醒一回又上來了。
“兄弟們都是直性子,你幫看著,平日裡少勾搭在一起,別讓人一鍋端了扣個大帽子,知道嗎?”墨菲的舌頭也大了,嗓音也粗了,卻還能保持著一絲清明,叮囑著他。
“嗯,聽墨爺的。”楊成知道自己這方面不靈光,認真地點著頭。
“以後,我也不會輕易再與大家聚了,若還在京,一年一次還是能的。”墨菲瞄了眼也睡得呼呼的韓祖,“你想個法子把他要到身邊。這小子心眼兒活,平時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行,也省得他被人壓著。”楊成就是個點頭。
“我給大家都備了份年禮,雖然晚了些,不過也都是家裡常用的,一會兒你安排人手,把他們都送回家。東西都裝好了,一人一袋,裡面都是一樣的,回去時櫃上提一嘴,都裝好車了。我的酒也喝好了,就不陪你們了,願意玩就再待會兒,難得聚一回。行了行了,都別起來了,別再踩著他們……”
出了蘭廳的門,沒走幾步,墨菲便被萬有截住,拐進旁邊的門兒。
趙頊已經喝得玉面微紅,眼角微挑著瞧著墨菲晃晃蕩蕩地進來,竟笑得妖嬈。
萬有將屏風拉開,自己坐在門邊。門外是不能守著,那幫軍爺還沒撤,總有認識自己的……只能將就著窩在這兒了。也暗暗希望墨菲別撒酒瘋,不過看樣子玄,這酒是沒少喝,都燻人了。
趙頊看著坐下就往後一癱的墨菲,含笑從荷包裡摸出香片塞進她嘴裡。“真是下力氣,這是喝了多少啊~”
墨菲眨了眨醉眼,“你……怎麼來了?呃……”打了個酒嗝,把趙頊燻遠了些。
趙頊也學她,四仰八叉地倒下,勾著墨菲的指尖,“只要我想知道,啥能瞞得住我?”
墨菲突然就咯咯怪笑了幾聲,“那抓龍手你知道嗎?”
“抓龍手?”趙頊好奇地扭過臉,想了想,又翻身爬到她身邊,微微嗅了嗅,覺得味道不那麼嗆了,才支起腦袋側在她身邊,點點那粉紅蘋果臉,“很厲害的武功嗎?只聽說少林寺有龍爪手,大力金剛指……”
剛剛的一絲清明,已經她躺下來的時候泯滅了。墨菲吃吃笑著,隨手一掏,“當然厲害,抓龍鳥的手嘛~”
趙頊身子一僵,眼底深邃了起來。自上次後已經幾天不見她,早就心癢難耐了,不然也不會知道她今天來這兒就巴巴地趕了過來……
可她偏喝得爛醉,當朕是什麼?那龍鳥……豈是想抓就抓的?!
然而他低估了酒醉後的墨菲有著怎樣的強悍,當初西夏大將軍別院都給鬧得雞飛狗跳的……
一個時辰後,全身抖得跟什麼似的萬有扶著面帶菜色,雙腿不敢夾緊的趙頊爬上了馬車。
趙頊咬牙切齒地趴在軟墊上,瞪著萬有:“不許跟她提這事!”
萬有的一顆心終於嚥了回去,“什麼事?奴才不知道啊~”
趙頊哼了一聲,這老傢伙……
在家左等右等不見墨菲回來的梁繼還是親自來接了。老趙正在樓下悠哉地喝著茶,跟無事的小夥計們扯著皮,一見他進來,連忙迎上去。
“那位臨走時說二奶奶在樓上竹廳睡著了,讓我再等等的。”他壓低了聲音,大拇指一比劃。
梁繼的心就一顫,“知道了,我上去看看。”
三步並二步地來到二樓,拉開門便見一面屏風擋在面前,心又一顫,腿竟有些軟了。咬了咬牙,秉著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信念繞過屏風,瞧見睡得呼呼的墨菲,衣服雖有些凌亂卻是沒動過的,因那衣帶是自己給系的,結都沒變。
原地站著順了會兒氣,有了些力氣,才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微擰了眉頭,這酒氣……這是喝了多少啊?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襟,卻發現放到腹上的右手食指與中指尖上竟染紅了,不禁奇怪地抓到眼前細看。
咦,好像是……人血?
再低頭看旁邊地榻上細看,……幾點灰白散落,近邊還有幾滴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