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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是少將的命令?”

“是的。”

淺空點了點頭,那騎摩托的人行了個禮,走開了。

“哼,真是膽小!”我身邊的一個小孩都囊,很是不屑。

“你倒是膽很大!”我忍不住說道。

“反正都是死,但絕不能逃避,那是弱者的行為。”他振振有詞的說。

我有些驚訝:“這是你自己心裡想的?”

“是我爸爸告訴我的,他已經死了。他還說,除非兩方其中一方被徹底消滅,否則戰爭是不會停止的,兩方仇恨的鴻溝已經不可能再彌補,所以,才要勇敢的戰鬥,爭取做活下來的一方。”

“你爸爸說的?那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嘛,大概就這麼回事吧!叫我泰夏安好了,你怎麼稱呼?”

“彌生。”

就在這時,我們已經能聽見激烈的槍炮聲了,還有海浪被炸來的聲音。等等,哪裡來的海浪?

“下車!”淺空喊道。

跳下了卡車,眼前的景象令我深深震驚——齊尼亞克前面的土地已經完全炸沒了,兩側的海水填了進來,形成了一條寬餘千米的大河。齊尼亞克完全成了一座孤島。數以百計的衝鋒舟在河面上來來往往,將無數的生命拉到對岸。一簇簇彈流劃破長空,向河面傾瀉著,看上去簡直是無數只噴泉。殘忍的美麗。血腥的藝術。

對岸的情況更是駭人,那是一個寬餘三百米的大斜坡,上面分佈著梅利堅層層炮火陣地。現在敵人只有最後一個陣地了,當然,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斜坡上堆滿了殘缺的肢體,直接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破爛的塑膠模特,都失去真實感了。血水像河一樣緩緩流下,連靠近對岸的水面已經染得通紅了。我們的人仍透過沖鋒舟源源不斷的增援著,踩著屍體,淌著血水不斷向前突圍。他們不能回頭——後面的狙擊手會幹掉逃兵——他們只能一邊祈禱自己不會死,一邊向死神靠近。

我有些眩暈,艾可兒她會不會就在這群屍體中?

“上船!”淺空一嗓子將我從可怕的想法中喊醒,我有些機械的和大家上了船,船立刻開動了。

“呦,這不是淺空麼?”我抬起了頭,正好看見一個妙齡美女對淺空打著招呼——她和另外一些人和我們上了同一條船。她和淺空同樣有一頭銀色的頭髮,長髮末端打成了麻花辮。她的眼睛是綠色的,神光內斂。身上的軍服髒髒破破的,能看見她大臂姣好的面板和肩上槍帶磨出的老繭,手上還有難看的燙傷傷疤,一看就知道是戰場上的老手。

“愛由莎。”淺空點了點頭,“你還沒死?”

“冷淡的傢伙。這就是闊別一年後你對我的第一句話麼?”她的嘴上也有隻煙,正在吞雲吐霧。

“真是救我了一命呢!”淺空說著,摟住了愛由莎的頭,將臉貼近她。我還以為他要吻她,結果他把嘴裡的煙對準了愛由莎的菸頭,點燃了自己的煙。他又坐了回去,滿足的吸了一口。

突然,船身猛地一斜,我差點被甩出去。原來是我們附近的一條船被炮彈擊中了,在血色的旋渦中緩緩沉了下去……

不少人目睹到這一幕,臉色煞白,淺空和愛由莎像沒事人似的。在他們來看,就像是一個模型沉了下去。

“有什麼辦法沒?”淺空又抽了一口。

“辦法?這個怎樣?”愛由莎遞給淺空一個長長的用布包裹的東西。

淺空摸了摸,笑道:“狙擊槍?現在已經絕版了,這是很難搞的。你怎麼弄到的?只有那些專殺自己人的部門才有呀,莫非……”他瞄了眼她豐滿的胸部。

“去死。”愛由莎啐道,“這是我撿來的。”

“哦,是偷來的。”

這時,船上的一個人忽然跳進了水裡,但很快就被人發現了。一聲槍響後,他浮了一會兒,就沉了下去。

“哎呀,又是被自己人打死了。”愛由莎說。

“這就是這場戰爭的殘酷呀……”淺空毫無感情地說,“話說,狙擊不在好地方是不行的,要我幫忙麼?”

“掩護我去那個樓上,我十分鐘解決這道防線。”

聽愛由莎這麼一說,我向那地獄攤頭看去,在那條防線的不遠處有一座高樓,能俯瞰整個灘頭戰場,不過那樓的入口明顯在防線的後面,上面也有狙擊手。

淺空顯然也看見了,他卻說:“知道了,跟我來吧。”

我忍不住道:“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喂,你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