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了。
他偷瞄了眼,想著以閻雲承這性子,也沒偷看的癖好。
迅速解了衣袍,開始老老實實塗抹。
閻雲承坐在屏風後的輪椅上,隨手在軟榻上撿起一本書卷翻著。
只是視線卻忍不住朝屏風後看去,剛好看到上面倒映出的影子,很模糊,卻隱約還能分辨出少年脫衣服的動作。
閻雲承莫名呼吸一窒,很快斂了目光,覺得自己大概是太過關心了,搖搖頭,無奈笑笑,繼續低下頭,很快沉浸在了書裡。
不過很快,閻雲承突然聽到一聲輕喚。
閻雲承幾乎是立刻抬眼:“嗯?”
就對上了少年扒著屏風,探著腦袋,臉上還老老實實戴著面具,因為逆著光,瞧不清楚目光,但聲音卻壓得有點低,大概是閻雲承的目光讓他更加不自在,低咳一聲:“那個殿下啊,能不能給塗個背?”
巫舟也不想,他本來已經決定好了,死活不能在閻雲承面前再丟人了。
他塗好了之後,發現自己還是有辦不到的地方。
後背夠不到。
他想著還是忍忍吧,不過就是一個後背,不塗也沒事兒。
可偏偏等他穿上衣服,往那一躺,就感覺到差異了。
這藥膏要是一般般還好,偏偏效果極佳,他先前還覺得這過敏起了紅點的地方奇癢難忍,塗了之後,就好了,清涼舒坦,簡直身心都愉悅。
效果好,也就襯托出那沒塗的後背更加難以忍受。
巫舟躺在那裡忍了不過半柱香,就受不住了,坐在那裡糾結了一番,仔細聽了聽外間,閻雲承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在書卷裡,壓根沒注意到他這邊。
巫舟想想大家都是大男人,塗個後背也沒什麼。
決定之後,巫舟就果斷喊人了,可明明之前也不覺得有什麼,但對上閻雲承看過來的目光,他不知為何,先前兩人之間那種怪異的氛圍又出現了,讓他也有些不自在,可後背實在是太癢了,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閻雲承只是一怔愣,隨即回過神,將書卷放到一邊,邊站起身,邊調侃了句:“不是自己能行?”
“殿下我錯了行了吧,你就別損我了。”他感覺自己這臉都快冒煙了。
閻雲承沒繼續逗了,萬一逗過了,狗子可要撓人的。
閻雲承去淨了手,回來擦拭乾淨手,繞過屏風,就看到少年乖巧背對著他坐在床沿邊,大概是無趣了,正仰著頭拽著床幔垂下的流蘇,拽一下,鬆開手,再繼續拽。
閻雲承的腳步聲卻慢了下來,少年只著了裡褲,盤腿坐在那裡,上身的衣服已經褪去了,一頭墨髮披散在身後,琉璃燈盞的光打過去,少年白皙的脊背凝脂白玉般,被墨髮一襯,黑白分明,愈發顯眼。
先前閻雲承幫他塗抹後背時並未太過注意,當時太擔心了,生怕少年出事,瞧著少年難受,當時迅速塗了之後,將人一裹,也就專注制服對方的動作,怕他將身上的面板給撓破了。
可如今再瞧,總覺得哪裡不太一樣。
閻雲承呼吸都放輕了,一步步走了過去。
巫舟等的無聊,聽到動靜回過頭,看到閻雲承,鬆開流蘇,穗子蕩了一下,打在他的面具上,結果,就掛在了面具綁在耳朵上的繩結上。
巫舟:“……”
閻雲承大概也沒想到,忍不住笑了聲。
巫舟覺得自己還能更蠢麼,趕緊拽著穗子就要拉出來,結果穗子尾端繩結就多,他這一拽,反倒是纏得更緊了。
隨著動作加大一扯,束縛面具的繩結扯到了耳朵,都紅了。
閻雲承皺眉,加快步子走過去,拽住了少年的手腕,“胡鬧,是這麼扯的麼?也不怕扯破出血了。”
雖然話這麼說,已經自覺地俯下.身,探到少年耳旁,修長的手指循著源頭,很快就將穗子撥開了。
巫舟卻屏住了呼吸沒敢動,男子冰涼的手指不經意拂過熱乎乎的耳後,他繃緊了身體,偷瞄了男子緊抿的薄唇一眼,更加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