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的狗子,撲倒他懷裡,嗚咽嗚咽的汪唔著,小爪子扒在巫舟的肩膀上,一直汪汪叫。巫舟瞧著狗崽子頭上戴著的花瓣編成的花環,忍不住鼻子一酸,殿下應該是想給他一個驚喜,連若是成功之後,給狗子都戴上了這個,可沒想到……
巫舟剛抱著狗崽子坐穩,馬車就立刻飛馳了起來,顯然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後,所有人都知曉了。
對於車伕的粗魯舉動他卻並不覺得被冒犯,對方也是未閻雲承打抱不平,從他們來看,他不僅是個惡人,還是欺負了他們王爺的大惡人。
狗崽子被嚇到了,躲在巫舟懷裡抬著頭,大眼睛淚汪汪的:“汪唔~”
巫舟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垂著眼,瞧著狗崽子,不知為何,突然原本起伏不定的心安了下來,至少目前來說這種結果是好的,殿下沒有真的殺了他。那他就解釋給他聽,一次不行,他就解釋兩次……他們還有狗崽子,殿下心這麼軟……
巫舟低下頭,額頭輕輕抵著它的,小聲道:“我們去找你狗爹爹,他生我們的氣了,我們去哄他,一定能哄好的對不對?”
狗崽子感受到了巫舟眼底的柔情,不知是不是聽懂了,脆生生汪唔一聲,點了下小腦袋,撞進了巫舟的懷裡。
巫舟所乘坐的馬車到了王府門口,連人帶狗都被趕了下來,他垂著眼,頂著整個府裡憤怒的目光,朝著主院的寢殿走去。
幸好眾人只是憤怒,卻並未敢做什麼,也沒阻攔,巫舟一路來到了苑子。
不過是半日的功夫,巫舟卻有種恍若隔日的錯覺,他站在院子裡好一會兒,才抬步朝著那間房間走去。
他想了想,在踏上回廊前,將狗崽子放在了地上,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先去玩,我去找殿下。”萬一殿下想私下裡弄死他,還是別嚇到崽子了。
狗崽子看到熟悉的環境還以為巫舟跟它玩,拱了拱他的掌心,甩著尾巴,脖頸上戴著鈴鐺叮叮噹噹跑遠了。巫舟鬆了口氣,站起身,看向迴廊盡頭的房間,一步步走了過去。
巫舟推開房門的時候,一眼看過去並未看到閻雲承的身影,他愣了下,偏過頭,這才看到屏風後的窗欞下,男子背對著他站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周身冷戾森冷的氣息即使明媚的日光照進來,也無法驅散掉半分,巫舟只是看到這個背影,就彷彿看到了那晚他剛來的時候,男子給他的感覺。
可他此刻與當初的心境卻是完全不同的,那時是恐慌的,恨不得用盡一切的辦法逃離;可此刻,他卻是心甘情願地靠近的。
“殿下……”巫舟站到他身後,輕喚了聲。
無論對方會怎麼做,他都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男子卻並未回頭,也沒回答他,就在巫舟以為對方不會有任何動作的時候,突然,男子猛地轉過身,眨眼間,巫舟就感覺眼前一花,纖細的脖頸被對方的大掌迅速遏制住,猛地甩到了一旁的軟榻上,兇殘狠戾,他後背重重撞在了軟榻上,他吸了口氣,結果,下一瞬,就感覺眼前一黑,被堵住了呼吸。
巫舟吃驚地看過去,卻只對上了一雙猩紅冷戾的黑眸,那眸仁裡清楚地倒映出他的身影,卻波瀾不驚,男子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早就摘了去,兇狠的動作像是一匹餓狼,死死咬著他的唇舌,不多時,就有鐵鏽味在兩人唇齒間瀰漫開。
巫舟也只是一愣,手掌反射性地按在了對方的肩膀上,本來要推拒的動作回過神停了下來,他能感覺到脖頸上桎梏的手掌在一點點收緊,他卻像是鬆了口氣,就那麼任對方為所谷欠為。
男子原本兇狠的動作一頓,陡然直起身,鬆開了手。
新鮮的空氣再次湧上來,他沒忍住弓著身咳了起來,整個房間裡只剩下巫舟的咳嗽聲,閉著眼,生理淚水被咳了出來,他乾脆背過身去,捂著嘴咳著,蜷縮成一團,像是一個小可憐。
因為轉過身閉著眼,自然沒看到男子眼底的掙扎與心疼,男子站在那裡,攥緊了手,惡狠狠地盯著他,卻還是忍不住抬起手,似乎想替對方拍一拍後背,可到了近前,又猛地收回了掌心,最後掙扎幾次,就在要上前的時候,巫舟的咳聲停了下來。
他臉上一塌糊塗,嘴角還帶著血痕,不知是他的血多一些還是閻雲承的多一些,巫舟覺得自己此刻的模樣怕是很難看,也不知要不要回頭去看。
不過還未等巫舟轉過身,突然肩膀被人給大力轉了過來,隨即就感覺臉上被錦帕給大力擦拭了一下,耳邊與此同時傳來男子的冷笑聲:“這不就是你一直希望的麼?怎麼,還委屈上了?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