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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師父可知李煜德去向?”

凌菡萏並不避諱,坦然道:“當然。是我出計策助他離京的。”

雲琛一早屏退了身旁下屬,道:“既然師父願寄大人於徒兒,這一招,徒兒參不透。何況李煜德實乃徒兒舅舅所出,師父是否感念故人,願意放李煜德一條生路?”

“原來你是從靜兒想到我。”凌菡萏的神色緩和了些,“你當我那哥哥凌展風又是什麼好人?我的相貌才德,哪一點比不上當今太后?他為送他的情人入宮去享榮華富貴,暗地裡給我這親妹妹使了多少絆子?他還給自己的情人準備了鴨血,準備在婚夜灑在龍床之上,可惜他卻萬萬沒預料到,他那嬌美可愛的情人懷了他的孩子,李承盛卻不知打的什麼心思,知道了以後並不拆穿,還把那女人留在宮中……”

箇中詳情,實在難解。雲琛皺眉。

“那個女人也算是命該如此。我卻因禍得福,嫁了王爺……這是我一輩子的幸事。可知我為何放過李煜德?”

雲琛搖頭。

“寶藏。”凌菡萏低聲。

“什麼?”雲琛驚問。

“你若篡位,籌備時日方長。我留著李煜德,是為了讓你親手交給李煜天,好博取他的信任,讓他對你放鬆警惕。另一方面,我得知李煜德早埋下一筆錢財寶藏,專為他造反起事所用,我救他,最要緊的原因,也是他那筆寶藏了。”

“那筆寶藏數目多少?”

“蠅頭小利,何須我大動干戈?”凌菡萏反問。

雲琛意義不明地點頭。零碎的隻言片語,事實證據,漸漸被一條線穿起來,他彷彿已經找到了那根線的線頭。

他要做的,只是再進一步求證。可是真相太駭人,也太傷人,饒是他在官場世情之中蹚渾水蹚了這許多年,他還是不想去觸碰。

混亂的思索,又被凌菡萏的一句話打斷:“我還要你把這寶藏,親手獻給李煜天。”

17

17、成德歲盡趙李懷子 建平年開雲琛查貪 。。。

小事不表。成德二十三年十月,勝王妃李靜兒被斷已懷有身孕。成德二十三年十二月,皇后趙白果被診已懷得龍脈。成德二十三年過後,次年改年號為建平。

建平元年一月,遠赴梁州的越勝王雲琛給德帝李煜天上了一道奏章,激起朝廷軒然大波。

梁州地處偏僻,時雨難下,年歲稍差即是大旱,民不聊生。朝廷一年總要撥下幾筆款子去賑濟災民。勝王一抵梁州,經過幾個月的明察暗訪後向德帝上了一道奏章,稱梁州此地每年大難,並非天災,實乃人禍所致。

而皇帝將勝王派去邊陲之地,朝中重臣無不猜測是因勝王功高蓋主,皇帝將其派去梁州,名義說是讓其練兵,實則是釋權。有歷來和雲家有隙的臣子見風使舵,偷偷使喚手下一個不知名的小吏上一道奏摺,聲稱雲家僕婢在九霄城之內素來橫行霸道,罔顧王法。而云王爺到梁州之後,竟又上了這樣一道奏章,著實使眾人難堪:皇帝對這勝王到底是棄是寵?還是德帝已經聽說梁州的貪腐之事,暗中派勝王查探?

何以如此偏遠一個梁州,竟能引起朝中重臣恐慌?試問,哪朝哪代的上下官員不是沆瀣一氣,同流合汙?何以梁州歷代刺史都能安心貪腐,朝廷卻得不到半點風聲?這上上下下,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則正是其中的關竅所在了。

朝中人人自危,老臣擔心新帝即位要剷除舊勢力,不免憂慌;而新提拔上來的朝臣又擔心自己閱歷淺,沒威望沒靠山,也是日夜惆悵。重臣擔心自己權勢過盛,引火燒身;小吏又憂慮自己權如草芥,轉瞬之間灰飛煙滅。至於德帝,自勝王上表以來,更是情緒陰沉不已。狂風暴雨雖還未見,電閃雷鳴卻已出了先兆了。

再說勝王奏章。勝王上表稱梁州每年旱災乃是人禍卻也是實情。官員橫徵暴斂,將一州樹木砍伐殆盡,水土流失極是嚴重。百姓不斷開墾土地,土質年年下降,這旱災自然是難以避免了。更可惡的是,此處官員貪腐現象甚是嚴重,拿著百姓不當人看,無論什麼年景,都是苛捐雜稅,百姓苦不堪言。就算哪一年不是大旱,百姓被官府催逼著交稅,也是逃家的逃家,無心耕作的索性罷耕,收入更少,年年如此,惡性迴圈。最後以至於不管年景如何,梁州都要“大旱”了。而朝廷撥下的救濟款自然也到不了百姓手裡,百姓更是受盡欺凌。

德帝收到奏章後三天毫無聲息。第四天卻向滿朝文武宣佈了往梁州巡幸的聖旨。朝臣本都心懷鬼胎,擔憂自己此時若出面勸阻,觸怒聖威,此時怕要做了刀下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