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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己身中劇毒,也沒有立場沒有身份去看晏卿的屍體。只是,沒親眼看到……打死她都不信晏卿會死!

“隔壁那女子……”祁燕緩慢地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晏傾君聽見,“被奕子軒接走了。”

晏傾君嗤笑。

他早便知道自己才是晏傾君,而隔壁那人是封阮疏,卻仍舊與她談條件,當著她的面喚封阮疏為“阿傾”,讓她因為下毒而入天牢,現在又將封阮疏接出宮,或許,打算一直這麼自欺欺人下去?

封阮疏與她說,在奕子軒眼裡,她與奕家是同樣重要的,她不想反駁,也不屑反駁,但此時,她是在利用這一點,逼奕子軒面對現實,在兩者中做出選擇。

其實也是她在賭,賭奕子軒會來給她解藥。一旦他來給自己解藥,便意味著浮歡之毒他也有,而他手握解藥,卻不給皇后解毒,已是大罪!他身為奕家家主,此舉會給奕家帶來怎樣的重創,可想而知。

晏卿曾說她自負而急於求成,那麼這次她給自己留了兩條後路,其中之一就是晏卿。可是……他死了?

思及此,晏傾君心中一驚,睜眼,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是夜幕降臨,銀月如鉤,掛在半空中,夜幕上星光閃耀,煞是美麗。她正要找祁燕帶她去看“晏卿”的屍體,霍然發現自己身處殿外,靠在一隻廊柱邊,身上披了件厚重而暖和的披風,帶著淡淡的蘭花香。

晏傾君因為“浮歡”而迷糊的意識瞬時清醒許多,微微側首,便見到奕子軒坐在她身側的臺階上,不知看著何處出神。她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見到一簇蔭綠的薔薇花叢。

那花叢太過熟悉,日日夜夜,它曾伴了她十五年。

原來她現在在白淑殿前。

晏傾君再掃了一眼坐在臺階上的奕子軒,記起他正式回都城那年,她十一歲,他十三歲。

挽月夫人在世時曾經教她,身為公主要舉止端正,不可席地而坐。所以挽月夫人過世之後,晏傾君如同跟她賭氣一般,每日都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玩書本,玩樹葉,玩小蟲……

那時奕子軒是晏珣的伴讀,時常隨著他一併過來,見到她邋遢地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臉上就會露出些許笑容來。

“公主,坐在地上,不合規矩。”終於有一次,奕子軒先晏珣一步,將她扶起來。

“什麼規什麼矩要那些做什麼?我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喜歡坐地上就坐地上,喜歡躺床上就躺床上!現在我就喜歡坐地上!”晏傾君笑著推開奕子軒的手,執拗地坐回地上。

“反正白淑殿也不會有人過來,沒人發現,子軒,我們也坐地上試試看吧?”晏珣的小腦袋湊過來,未等奕子軒的回答,便坐在晏傾君身邊,笑嘻嘻地拍了拍冷硬的地面,“好涼快!”

奕子軒狐疑地掃了兩人一眼,也笑著在臺階上坐下。

從那以後,他每次來白淑殿,總會時不時地坐在殿前的臺階上,譬如此時。

晏傾君說不出話來,微微喘著氣,冷眼睨著奕子軒。奕子軒察覺到她的眼神,轉首看她,喜色從眸中一閃而逝。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撩去晏傾君眼前的碎髮,接著從袖間取出一隻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到晏傾君嘴裡。

晏傾君吞下,心口像是被注入一股暖流,漸漸流遍全身,無力感瞬時消散許多。

“阿傾,這是你想要的‘浮歡’解藥。”奕子軒的聲音清清淺淺,如同月光一般淨涼,“待會我送你出宮。”

“太子妃畏罪潛逃?”晏傾君嗤笑,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說話的力氣。

“嗯。”奕子軒頷首。

“我不走呢?”

“阿傾,‘封阮疏’的身份,於你無用。”奕子軒緩緩站起身,垂首看著她,緩聲道,“宮中兇險,即便你洗脫了下毒之罪,隨晏珣去了利州,晏珣也不會放過你。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一切,五國內,除了東昭,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多謝好意。”晏傾君低笑。

“那屍體,是晏卿的。”奕子軒沒有徵兆地轉了話題,晏傾君心中一顫,他繼續道,“不是‘他’的。”

晏傾君這才想到,奕子軒從來不會喚晏卿為“晏卿”,而是“他”,所以他所說的“晏卿”的屍體,應該是真正的晏卿。

“你和他一夥的?”晏傾君直覺他與晏卿是不和的,否則在祁國三人碰面時,晏卿不會是那種態度。可他們又是師兄弟,奕子軒知道他假扮“晏卿”也不戳穿,還縱容“封阮疏”嫁到東昭……

“不是。”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