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辰時看著張大嘴巴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杜豔華，輕輕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眼前的人都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不會真的丟下不管。

不過是怕她的小姐脾氣一來鬧得大家臉上不好看，才想方設法將她壓制下來。

“您想好了嗎？想好了就趁著我有空和您一起回趟東大院，晚些我還要趕回來上課，不然耽誤了時間，我賺不到錢，沒錢給您用，您只能站在東大院門口喝西北風了。”

杜豔華一下子卡了殼，吶吶道：“你媳婦真不是個好的，明知你在讀書，竟然還不給你錢花，要你出來做事掙錢。”

付辰時驚愕道：“難道您想我成為軟飯男？我一個大男人要靠媳婦來養活？”

杜豔華啞口無言，瞪了他一眼，悻悻然的閉嘴了。

她發現自己說不過付辰時了。

杜豔華覺得很是心塞！

付辰時見她平靜下來，心底一鬆，道：“媽媽，時間不早我們走吧，從學校到東大院還要不少時間。”

“行行行，走吧走吧。”杜豔華妥協了，這下她是真的把梁幼珠忘到了腳後跟，沒在腦子裡掀起一點浪花。

躲在邊上看了全程的梁幼珠氣得臉色發黑，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這杜阿姨的戰鬥力怎麼這麼弱？

被付辰時幾句話便狠狠拿捏住了，那她求爺爺告奶奶，把她弄回來做什麼？

給自己添堵的？

不行！她不能做賠本的生意。

梁幼珠想起剛剛聽見他們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知道他們要回東大院暫住，她一定要往那邊多跑跑，繼續忽悠住杜豔華才是。

梁幼珠盯著他們走遠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躲藏的地方，付辰時似有所感的回過頭去，看到的就是她轉身的模樣。

付辰時冷笑，果然是梁幼珠在其中搞鬼。

他垂下眼，等安頓好杜豔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梁叔叔好好談一談。

他相信，梁幼珠糊塗，梁叔叔可不會糊塗，糊塗的人可做不了生意人。

“辰時，你看什麼呢？”杜豔華疑惑的側頭問道。

付辰時輕輕一笑，笑聲裡的寒涼嚇了她一跳，沒等回過神，就聽他說：“再看把您接回來的人。”

杜豔華心頭一驚，再次僵硬起來，為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腳下的步伐變得急切，大有落荒而逃的味道：“我不懂你再說什麼？辰、辰時，我好像看公交車要到了，你快點，別錯過車又要等，你不是說你很忙，沒時間嗎？”

“嗯，是有些忙。”付辰時附和的點點頭。

杜豔華順勢催促道：“那你倒是走快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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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辰時涼涼的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隨後應了一聲，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坐上公交車後，因為前面不算愉快的交流，兩人誰也沒開口打破凝固的氣氛，各懷心思的坐到下車。

來到熟悉的大院門口，杜豔華神情悵然道：“院子沒什麼變化···”

她摸了摸自己泛白的雙鬢和眼尾的皺紋，道：“可是我卻老了···”

付辰時頓了頓：“您又不是妖怪，難道還能永葆青春？”

杜豔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付辰時不在意地聳聳肩，覺得他媽媽的感慨毫無意義，催促道：“快走吧，先回家去，這麼久沒住人，打掃起來還要不少功夫。”

杜豔華不情不願的應下，嘴裡嘀嘀咕咕的沒說幾句好話，翻來覆去就是在怪付辰時沒把她帶去四合院住。

付辰時權當自己耳聾，是一個字都沒往心裡去。

那天晚上，付辰時到底沒有去夜校上成課，東大院的房子實在太髒，加上杜豔華消極怠工，全靠他一人收拾，忙碌到大半夜，才勉強弄得能住人了。

付辰時餓的飢腸轆轆，忙了這麼長時間，杜豔華都沒想過給他去買點東西吃，只在一邊喋喋不休的抱怨。

他心底說不上什麼滋味，只覺得她越發不像記憶裡的那個人。

小時候杜豔華不會做飯，也一直有著大小姐脾氣，可為了他和他爸爸還是下定決心地學了，儘管味道不怎麼好，還有幾次因為菜沒做熟，把一家人吃進了醫院，但至少她有這個心。

如今歸來，卻變成這副模樣，要不是這人確確實實長著杜豔華的臉，付辰時都懷疑是不是一個人。

付辰時揉了揉鬧騰的肚子，神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