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宮暇顯然小姐脾氣又上來了,往路邊一坐,撅著嘴巴就是不肯再走一步,要南宮序或南宮雲揹她,兩個小子每人回她一個白眼。
自己沒長腿啊,我也快累死了好不。
南宮瑾一個冷冷的視線掃過去,南宮暇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就想站起來,但她實在是太累了,搖搖晃晃的又坐回去了。
“大哥我真的走不動了,你們回去找人來接我吧,我的好大哥,暇兒求求你了”。
南宮瑾對此不屑一顧,徑直往前走去,冷淡的聲音飄進南宮暇耳裡:“你就在這兒待著吧,誰敢上山接你我第一個將他踢出南宮家族,這裡深夜狼群易出沒,你好自為之”。
眾人齊齊打了個哆嗦,真狠。
一聽有狼,南宮暇立馬蹦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前頭去了,彷彿身後真有狼在追她似的。
南宮蕪瞥了眼大哥,小聲道:“還是大哥有辦法”。
南宮瑾壓低聲音道:“她那是欠教訓,把她往深山裡扔兩個月,保準她身上的壞毛病跑的一乾二淨”。
對於這個一貫驕縱的小妹,南宮瑾是頗為無奈的,南宮暇是南宮典的老來女,有她的時候南宮瑾都三十多歲了,當她父親都嫌老了,因此他對於南宮暇來說,那就是比父親還要可怕的存在。
父親寵她,而南宮瑾,從小就沒對她笑過,總是冷著臉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回到祠堂的時候,南宮蕪一眼就看到跪在蒲團上的人,驚喜的喊道:“三哥”?
南宮秋背影一動不動,南宮蕪不知道三哥這是怎麼了,走到她旁邊的蒲團上跪下,先朝著牌位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轉頭看向南宮秋:“三哥,三嫂和兩個孩子呢”?
南宮秋睫毛似是微微顫動了一下,幅度很小,南宮瑾臉色微沉的喝道:“蕪兒……”。
墓地,喬心看著墓碑上笑容安詳的老人,將手中捧著的白色馬蹄蓮放在墓碑前,在幾種品種的素花面前一下子就被埋沒了。
喬心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黑色的束腰長裙在微風裡飄蕩,臉上的笑容蒼白而沉靜。
“爺爺,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已經一年了”。
輕柔的聲音剛出口便化為蒸霧隨風飄逝,夾雜著無奈的嘆息。
“您給我的擔子太重,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如果有一天我倒下去了,您不要怪我”。
她的身體已經撐不起南宮家族的重擔,爺爺的選擇,第一次失誤。
“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最無法抉擇的,便是病痛和死亡,即使前世您曾眼睜睜的看著我在痛苦中掙扎,至死都沒有伸出援助之手,但我從來都沒有怨恨過您,那是我自己不爭氣,活該,但是今生,您選擇相信我,這就足夠了”。
目光注視著照片中的老人,音容笑貌彷彿近在眼前,喬心緩緩勾唇:“即使拼盡最後一口氣,我也會牢牢守護南宮家族”。
“爺爺,這是我答應您的,我一定會做到”。
蜿蜒的山路里,背影清瘦的少女一步步緩慢的行走著,在山霧裡漸行漸遠,直至在那片山青水綠中化為一個黑點。
沙玥?呵……她怎麼可能會來祭拜父親,在她的心裡,恨死父親了吧,畢竟當年,如果不是父親一意孤行,也不會發生後來的悲劇……
想起過往,南宮秋心底就是一陣抽痛,在南宮蕪眼中看來,三哥臉色慘白而扭曲。
南宮蕪蹙了蹙眉,看來在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南宮雲不知何時跪在她的身邊,扯著她的衣角小聲道:“大姑奶奶,你別問了”。
他當年親眼目睹了崖頂那慘烈的一幕,嚇得他做了三天噩夢,後來他就變老實了,再也沒以前那麼胡鬧了,把項如茵給高興的,以為兒子終於開竅了。
以前他討厭南宮鈺,總想著變著法欺負他,但是後來,他覺得南宮鈺很可憐,他後來偷偷去看過他,曾經可愛清越的少年現在變得暴躁而冷戾,看人的眼神像惡狼一樣冷殘。
如果他是南宮鈺,恐怕也會瘋吧,母親竟然包藏禍心,對於孿生姐姐竟然下得去那樣的毒手,還是以救南宮鈺性命為前提,他知道南宮鈺對他姐姐有多麼依賴和喜愛,所以發生這樣難以預料的事情,才會一時接受不了打擊吧。
更可憐的,卻是南宮心,想起自己以前針對她的那些理由,南宮雲就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家族的人一一拜祭完畢,南宮暇已經嚷嚷著累的不行了,第一個就要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她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