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這隻老狐狸,如果哪天他知道自己費盡力氣收購來的公司其實是一個毒瘤,哈哈,不知他會作何感想,我倒是很期待他的反應!墨青,你這招真高!”說話的是湛氏一位高管,同時也是湛墨青在英國留學的同學兼好友,趙彥中。
湛墨青揉揉太陽穴,一臉倦色:“你不用期待很久,這一天很快會到來。”
趙彥中贊同地點點頭,又立馬一臉凝重:“不過墨青,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畢竟不是小數目,你考慮好了要轉給別人?”
“不是別人,是我的妻子。”湛墨青站起身,從辦公室衣架上拿下自己的西裝外套。
“妻子?你們不是才離婚了麼?”
不妥,似乎是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哪,連忙喏喏道歉:“對不起。”
湛墨青沉默地穿上外套,拿過車鑰匙往外走,丟下一句話:“既然覺得對不起我,那明天就來同我一起加班,把‘收購’事情結個尾。”
“不要啊!”前一秒還是衣冠楚楚的湛氏高管,下一秒恨不得滿臉苦菜花抱住湛墨青的大腿:“我明天要去相親!”
“嗯?”湛墨青站定挑眉:“你忍心讓我孤苦伶仃加班,你在一邊風流快活?”
趙彥中暗暗扶額,您都在婚姻的圍城裡走了一遭了,哪裡能算孤苦伶仃?我這種單身漢才可憐好不好!
“再說了,你一個月起碼要相親兩次,少一次也沒關係,你說是不是?”湛墨青繼續問。
某人忍住想要翻滾的白眼,一個月相兩次親還沒有解決人生大事,我容易麼我!
“就這樣,明天八點我要在公司見到你。對了,記得給我帶你幾個家樓下的灌湯包,味道不錯。”湛墨青說完,揚長而去。
趙彥中站在原地直想跳腳,收購的事情都處理得七七八八,哪裡還需要額外加班?湛墨青,你是故意的,一定是!
上車,點火,鬆手剎,將車子慢慢駛出湛氏大廈停車場。
十點了,這座城市正是笙歌飛揚,燈紅酒綠。
他把車開往錦繡公園的公寓,開到一半,眼角掃到什麼東西,突然停了下來。
國貿大樓夏裝上市,廣告位全部更換,包括某個品牌的珠寶。
大大的廣告上,一位漂亮的褐發女人身著白色婚紗,面帶微笑,脖子上和手指上的鑽石熠熠生輝。 他的心臟鈍鈍地痛了下。
幾個月前,他的小妻子也是這樣,穿著美麗的婚紗,臉上是甜蜜而羞澀的笑,挽著他的臂膀,走向結婚禮堂。
那時他覺得心裡有一罐蜜糖,香甜的芬芳滲透到了 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輩子難忘。可是什麼時候,蜜糖已經被釀成了苦酒,飲之傷心又傷身。
他把頭埋在方向盤上,思緒一片混亂。
良久,他重新發動車子,只不過轉了一個方向。
在新區買的婚房早就已經裝修完畢,但是他們都沒有去過。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別墅樓下。
房子按她的喜好,裝成了英式田園風格,他在完工之前去過幾趟,應該很不錯。
裡面的傢俱一應俱全,都是她在結婚前後那段時間和林姨湛母一起定下了的,沙發的顏色讓她破費腦筋,最後是他按著圖片選中的現在這個顏色。
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走到臥室裡,看到大床被鋪得整整齊齊,被套上繁複的小暗花刺傷了他的眼睛,他連忙閉上眼。
如果一切沒有發生,如果他處理得當,是不是現在他們應該快樂幸福地住在這裡,他可以抱著她在沙發上看電視,可以聞著她清香的味道入睡,也許過不了兩年,這裡還會有孩子的歡笑聲。
酒櫃里居然放著不少酒,是她佈置的麼?他什麼也不知道。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一陣抽搐,很想用力甩自己兩個耳光。
裡面有很多酒,他拿出一瓶五糧液,慢慢地啜了起來。
自她離去,夜夜不能眠。
今晚,暫且醉一宿。
一大早,湛墨青被不屈不撓的電話鈴聲吵醒。
他睜開眼的時候,滿目的陽光,刺得眼睛很難受。昨晚沒有洗澡也沒有換衣服就睡著了,此刻頭疼欲裂。
電話是趙彥中打來的,估計是催他去上班,他不想理會。
不一會兒,鈴聲又響起來,他沒好氣地要掛掉,結果看到上面跳躍著兩個字:圓圓。是姐姐家的電話,他存的是圓圓的名字。
“舅舅,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要你陪我過生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