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的丈夫?
眾花侍聞言神情各異,有氣悶的有薄怒的還有江蘺等大些的都是一臉無奈。
只有青蘿好像什麼都不懂一樣。
可是,你真的不懂嗎小青蘿
秦薷十分想問。
她說的徒兒,十有八九是你啊
正想再問司徒青嵋林秋芷的行蹤,忽然卻瞥見了風破的神情。
哦?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風破忽然覺得有些心情不好。
林秋芷據說今年二十七,花侍當中跟他年齡相近的倒是不少可是又據說大都有了心上人
再據說,這個林秋芷似乎不是很想娶一個武功平平的也對身為武林盟主應該不會太欣賞一個平凡人
請把我的心情當成震驚。
嗯,瞭解,風破大俠真的不是——嫉妒——至少,暫時還不是吧。
秦薷開口問林秋芷的行蹤得到了這樣的回答:“秋芷啊誰知道呢!”
這個白痴盟主!
告辭之後,風破與秦薷很有默契地轉了兩個彎走向了夏宅。
靈術出現在“這裡”,還是很讓人在意
廢墟中已經有官兵在把守,可是風破秦薷也不需要走進去。
繞了夏宅一週——偷偷的,或者說隱匿了行蹤的,“偷偷”不合二人的“大俠”身份。
越是接近,就越覺得“夏清玉”不簡單。
這麼強的靈力,已經不是普通靈術師所能達到的。她學習靈術,一定有了一段時間,並且,教她靈術的還是個高手。
會是誰?
靈術·紅蓮火,不是普通的術法,在魘城,也只有少數人能夠接觸——長老,以及迦蘭一族的後人,而城中迦蘭一族的後人
“明明,只有一個了啊”秦薷喃喃自語。
風破接上去:“也就是說,長老中有了叛變者。”
秦薷苦笑:“我在楓林小鎮看到了死老頭。”
“靈書執筆?那個說書老人?”
“啊”秦薷閉上眼睛,揚起了臉,“你知道他在講什麼故事嗎?葉傾城——那個單挑了魘城的小姑娘。”
風破不語。
葉傾城,是魘城的一道傷疤。
那時,十長老還不是現在的幾位,但,渴望走出魘城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他們派出刺客,族滅葉家,就只為了讓“魘城”二字留在外人的記憶裡。果然,在葉傾城復仇之前的幾年,魘城的確留在了她的記憶中。
那本來模糊的巨大城門,一點點,在“這裡”的世界清晰起來。
然而,在葉傾城執劍而來,以一人之力擊敗城中所有劍術高手之後,她說:“我會忘記。”
她苦練劍術多年,只為了有一日向仇人拔劍。
她復仇的道路那麼長那麼坎坷。
她揮劍時眼裡閃爍著不容錯認的仇恨光芒。
她廢十長老雙手時動作狠戾而乾脆。
可是一切結束後,她說:“我會忘記。”
“復仇結束,仇恨對於我來說就只是過去。
“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揹負已經償報的仇恨,是在折磨自己。
“所以,我會忘記。
“包括家族,仇恨,今日的一戰以及,這座城池。”
族滅葉家的刺客目送葉傾城走出城門,然後,在大門關閉後,用顫抖的手再次將之推開。
——居然是真的。
外面,已經變了天地。
城內猶自倒著被她擊敗的劍師。
十長老雙手的創口仍在滴血。
可“葉傾城”,在外面的世界,已經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傳奇。
已經,忘記。
為什麼啊為什麼,我們用盡了手段只為了被記住,可就是這樣一個卑微的願望,也不能達成。
一城的人,幾乎一夕崩潰。
那日,十長老易位。新任長老堅持:“仇恨”是唯一不被接受的手段。
而“葉傾城”,便成了魘城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
說不清對她的感情。
愧疚?歉意?畏懼?仇恨?
都不是。
只是,提及這個名字,魘城的人,總會覺得心底某處在痛。
那種,讓人無力的痛。
風破不說話,秦薷也自顧自沉默。
難道,又有人,要重複那時的錯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