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有損啊!”
如惠說得很懇切,趙進笑著點點頭,溫和的說道:“我知道曹先生擔心大家,害怕去揚州那邊深入險地,會有什麼閃失,不過,曹先生,你覺得馮家會善罷甘休嗎?大夥也都想想?”
這問題問出,如惠一愣,其他人稍作考慮之後就是搖頭,黎大津只是低下頭去。
“講和無非是緩兵之計,咱們把馮家完全壓住,讓他喘不過氣,他們現在要退一步,喘口氣,等緩過勁來,還是要想盡辦法致我們死地,以往大搖大擺的運鹽過去,憑什麼要這幫徐州小子抽成?這鹽市是個好東西,憑什麼讓這幫徐州小子把持?只怕馮家動手,那些和我們約好的鹽商鹽梟非但不會貶低,還會叫好幫忙,你們說是不是?”趙進沉聲敘述。
趙進聲音變得有些發澀:“當時咱們在徐州城內好大威風,看著四處心服口服,然後怎麼樣,高家莊那邊有殺局等著咱們,雲山寺的人被咱們宰了,城內的局面被咱們搶了,都派曹先生過來求和了,然後怎麼樣,夜裡大隊人馬殺過來了,咱們吃了這麼多次教訓,還沒夠嗎?”
每個人神色肅然,每個人都在點頭,如惠那邊嘆了口氣悶聲說道:“老爺,你管著好大一片局面,沒了你,那就是天大的麻煩,你若有個閃失,那一樣是天大的麻煩,揚州那裡”
話說了一半,卻看到趙進的神情猛地嚴厲起來,如惠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這次我和小勇過去,你不用去。“突然間,陳昇開口說道。
趙進眉頭皺起,剛要說話,陳昇又是說道:“你去和我去沒什麼區別,可徐州這邊卻要你來抓總,你被人叫做大哥,就要按照大哥來做!”
“勇哥留下,我去吧!”邊上的雷財急忙開口。
還沒等劉勇說話,陳昇就搖頭否了說道:“雷子你身手不如小勇,留在徐州吧!”
趙進的皺眉變成了苦笑,長吐了口氣,緩聲說道:“我不和你爭。”
“你本就不該和我爭。”陳昇回了句,又是不出聲了。
趙進搖搖頭,轉向邊上的如惠說道:“曹先生,你現在就去安排,讓隅頭鎮那邊準備船隻,先照著二十艘運貨的準備,銀子什麼的都好說,等咱們的訊息。”
如惠連忙起身答應,臨出門之前,又對陳昇鄭重施禮,這才快步向外走去。
“曹先生也是為趙字營著想,為大哥著想。”如惠這邊一出門,王兆靖笑著說道。
“他想得太多,想說話拘你們出頭,卻沒想到,咱們兄弟幾個怎麼會有這樣的算計。”趙進隨口說道。
說完這些,趙進轉向黎大津說道:“能看出你在為難,或者是怕死,或者是不願意傷舊主的情分?”
聽到這話,黎大津慌不迭的跪下說道:“進爺,小的事情都做到這般了,那還有什麼舊日的情分,小人在外面給他們馮家打生打死,到頭來輸了一場,就要滅小人滿門,這等混賬人家,小人怎麼還會感念。”
吉香和石滿強交換了下眼神,對這黎大津都充滿了鄙視,看著人高馬大是條漢子,卻小心成這個樣子。
不過黎大津話裡的意思,趙進幾個人卻聽懂了,趙進笑了笑說道:“我也不好說去揚州就一定能活著回來,給你幾條路選,不論死活,事後拿三千兩銀子,我送你老婆孩子去往別處,保他們有個良民百姓的身份,從此安安穩穩過一輩子,我趙字營在官面上辦法不少,你應該知道。”
黎大津抬頭看向趙進,他為馮家打生打死,就是為了讓孩子能夠讀書取個功名,現在趙進又給他了同樣的選擇,三千兩銀子足夠一家富貴一生,又能去做良民百姓求功名。
“再就是這次之後,回來在趙字營做個營尉,各處有差事安排你,你的家小也按照我趙字營的規制安排。”
“進爺,你能保小子們到什麼功名?”黎大津直愣愣的問道。
趙進和王兆靖對視了眼說道:“中個秀才問題不大,舉人就琢磨不上了。”
秀才是本地考出來的,徐州現在被趙進牢牢掌控,招呼打到,想必沒人為難,而這舉人是國家大考,就連王兆靖這樣的清貴門第都戰戰兢兢,趙進更沒什麼辦法。
黎大津跪在那裡點點頭,完全是一副走神樣子,劉勇咳嗽了聲,黎大津才反應過來,直起身開始說話,這個時候卻沒了剛才的惶恐和謙卑,只是有些無奈和苦澀:“進爺和各位老爺年紀輕,不知道當爹的難處,小的在軍中在江湖上真刀真槍的廝殺出來,什麼事情都見識過,不想讓孩子再去經歷了,跟著馮家走,還不是馮金髮許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