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想學還學不學不會呢”。趙夫人臉蛋兒一紅,手在桌下悄悄掐了丈夫一把,趙燧皮堅肉厚,渾不在意。他喝了口茶道:“那是自然,威國公南征北戰呀,是戰陣中的一條好漢,懲奸辦案也是好厲害的手段,霸州神棍橫行,鬧得烏煙瘴氣、真要整治起來、光是大批盲從的百姓就得鬧出亂子,威國公巧施妙計,以神治神,較之戰國西門豹更勝一籌,現在霸州可是沒有一個神棍敢再招搖撞騙啦”。他把楊凌如何巧計整治四聖僧的手段詳細說了一遍,楊凌佯作頭一回聽說,不斷撫掌稱妙,看得鄰桌的宋小愛、大棒槌竊笑不已。趙燧說罷道:“至於那個封半仙,倒是一棍,不過是訟棍,而非神棍。不過他神神道道的也喜歡宣揚這些東西,還曾以這些虛妄之語成全了一雙姻緣,所以愚兄見了他有意開個玩笑”。“哦?以神佛名義成全一對姻緣?這話從何說起?”楊凌故作很感興趣的道。趙燧倒是有問必答,說道:“這事我也不是十分的瞭解,只是聽朋友說起過。霸州城內有一個訟棍叫王智,專門替人寫狀紙,打官司,他仗著一支利筆和一張巧嘴,而且和官府交通的關係十分友好,所以賺了不少錢,也算是個富綽之家”。趙瘋子說到這兒,楊凌一下子想了起來,黑鷂子苗剛被捕入獄,他的瞎眼老母託付的那個訟棍不就是王智嗎?這人想來和衙門裡的人關係是極好的。不過要價也太黑了點兒,黑鷂子連房帶地,還有家裡的浮財,怎麼也有二百兩銀子,被他敲詐的乾乾淨淨,才把黑鷂子保了出來。扣去交通官府的錢,僅這一樁生意,他就空手入帳至少百兩紋銀。做訟棍做到這份兒上,也算是霸州第一大律師了。趙瘋子繼續道:“王智有個女兒叫王滿堂,據說是有霸州城第一美人兒,呵呵,其實這話都是街頭巷尾一些登徒子的謠言了。你嫂子就是霸州城的人,說起美貌。為兄相信就絕對在王滿堂之上,只是有教養的姑娘平素不出閨閣,誰人識得她們相貌?那王滿堂卻是個異數,王智家裡也算富有,有宅有地有家僕,可是這個女兒卻自幼由得她走街竄巷,與人交往,認積的人自然就多了,加上她姿容俏麗,結果就成了名動霸州的一朵花兒。姑娘到了十七歲上還沒找婆家,王智也不著急。可是有一天這位姑娘做了一個夢,說是夢到一位金甲神人告訴她,她將婚配一位大貴人,那人名叫趙萬興,姑娘就把這個夢說給母親聽了。封小木是個訟棍,一向與王智交好,輾轉從他口中知道了這件事,便掐指算了一陣,然後斬釘截鐵的對王智說這個夢確是神人託夢,不日那個叫趙萬興的貴人就將路過這裡,叫他老夫妻千萬不要錯過了。王智半信半疑,不料過了兩天真的有位客人路過,上門討水喝。兩下一敘談,那人就叫趙萬興。王智大驚,他見那人文質彬彬,談吐不俗,便假意結交,讓他在府中住下。一經打探,這趙萬興是個遊學秀才,父母雙亡,飄流四方。住了幾天,王智發現那人不但儀表相貌不同凡響,而且能言善道、處事得體,確有貴人之兆,更希奇的是,他住的客戶每日屋頂都落滿鳥雀,王智料想他將來必然高中,飛黃騰達,便主動許婚,將愛女許配給他。這樁韻事流傳開來,我的一位好友曾對我提及,而我曾託封小木我打過一場官可,呵呵,所以見到了調侃他一下”。“哦?竟有這樣的奇事?呵呵,王姑娘嫁的那位貴人現在何處,可曾飛黃騰達麼?”楊凌不動聲色的問道。趙燧呲牙一笑,嘿嘿地道:“自從王姑娘許了人,便隨相公搬出了王家,住在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只是錦衣綺羅的生活好像確實不錯。不過說到命中貴人,嘿嘿,兄弟,你真信吶?”趙燧目中露出狡猾之色,笑道:“如果哪一天你與某位小姐兩情相悅,儘可讓那位姑娘照此行事,回家就說夢中有仙人許以姻緣,然後為兄幫你找個神棍去對令岳丈說這位貴人旬日之內就會出現,隨後你就登門拜訪,至於鳥雀落屋嘛,那也好辦,趁人不備往房頂上撒些糧谷也就是了。呵呵,如果令岳丈一時犯了糊塗,這樁婚事便成了”。趙夫人在一旁捂著嘴吃吃的笑個不停,旁邊桌上宋小愛和大棒槌本來聽如痴如醉,還覺世上果有這樣天作之合的姻緣,聽趙燧一語道破天機,不由輕輕啊了一聲。楊凌也忖料到大概原因如此,一聽趙燧說的明白,不由笑道:“兄長高見,這都是你的揣測麼?”趙燧嘿嘿一笑,自負的道:“不錯,雖是為兄揣測,料來八九不離十。那位王滿堂姑娘從小隨意出入里弄街頭,與男子打交道,只怕早與那個叫趙萬興的人有了私情,所以才訂了此計誆騙父母,不過為兄奇怪的是,那趙萬興如果家財萬貫,以王智唯利是圖的一個人,斷無不允婚的道理,何必用此手段?若說趙萬興一貧如洗,可是聽說王滿堂嫁了人。每次回孃家,或出現於霸州街市,都是渾身綺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