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涉及到國企的制度或者違規方面的事,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們的工價有些不合理,但是最後也還不是沒有真正的降下來。羊毛出自羊身上。美國的人們的人們生活好,權利多不光是因為他們的民族自造力強大,也是因為他們掠奪別國的資源。”
“我懂了一點。原來我們全都被人利用了,原來這個廠就是個笑話,就是個騙局,都他媽註定要倒閉破產,虧我還死去活來的傷心,你爺爺原來在搞貪腐,他要利用業務為他取得私利,這些都是他罪有應得。”我說不出是痛快還是悲傷。
劉玥沒有生氣,理虧的人是沒有權利生氣的。
“本來,他們想利用黃關心老闆洗國家的錢,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他說,“黃老闆有裝置有身份又願意做,所以他們合夥誕生了恆遠機械,只有老闆才不會讓他們的身份暴露,這樣鑽了制度的空子,已到達神不知鬼不覺的目的。黃老闆死後,我被他們叫了回來,開始我不願意,最後我爺爺說:你想讓我的事情敗露,你想讓老子死大牢裡。我才回來的,之後做了不少工作,也得罪了不少人。我想勸他們放手,但有時候上了那條船就沒有機會下來了。直到經濟效益的下降,他們幾個股東也鬧開了,沒有誰願意來善後,把全部擔子推給我爺爺,直到上面覺得成本巨高訂單沒了,不得已才打算收手的,原本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的,也怪我爺爺做事漏了一處,年終獎本是不能忽略的,不料後面竟被你們投訴了。這裡面牽連出一系列的事情。所以我求你可憐一下老人,他已經受到了懲戒。”
“人都那麼老了,已經不值得可憐了,”我說,“這真是中國的悲哀,只有貪官堅挺不拔我們才能與之共生,貪官倒了,我們卻失業了。”
“曹飛,”劉玥說,“本來我們如果不是因為這背後的貓膩太多完全可以當朋友的不是嗎?那麼請你聽我一言,大家都是同齡人,所謂惺惺相惜,我不希望你只把眼睛盯到錢上面,這樣也沒有好下場,像我爺爺他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也不願意以後你走這條邪路,當然我不相信你的人品這樣的差。
“如果真到撕破臉皮,上法院打官司,我也只有奉陪到底,但是這樣不好浪費時間和資源,並且遙遙無期,到時候也會因為事情的多變,他們可以給你的會更少,這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我是站在工人的角度講的。我的建議是,逞國家沒有把財產沒收了,我把錢給你們。我這樣心裡也好受點,畢竟現在的工人都苦。”
“遙遙無期”“更少”這幾個詞刺痛了我。看來這筆意外之財我註定不能求得太多和太久。我把心一橫,說:“我們要總量的80%。”
“不行,太遠了,我同他們商量後的底線是30%。”
“太少了,要是我把這個價格報給工人他們會認為我們在做陰謀交易的,他們會懷疑我的能力和人品。你叫我以後如何做人。70%,不能少了。”
“那這樣。我越個許可權把上面加個五點35%,行不?”
“不行,就70%。”
“價格不是你這樣子談的,那有你這樣死咬不放的。”
“好吧60%。”
“曹哥,我歉也道了,錯也認了,你也是我尊重的人你,你別這樣,這樣就無誠意了。”
“你一個點都不加就叫誠意?”
“好吧。我就答應你給你加到40%,這回對得起天地了吧!”
“你對得起天地就是對不起我呀。55%,我真不能少了,你都砍我一半多了。”
“45%,不說了。馬上我就給你們解決,馬上打錢給你們,這就開車去,完了大家簽字。”
“這,叫我難堪啊,49%。”
“好!定下來了。”
我們到了一家銀行,一邊給每個員工打電話一邊給他們打錢,他們有的感到無比驚訝,這做了一輩子的打工仔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好事,都表現成欣喜若狂的樣子,並且都委託我給他們簽字,連廚房大媽也都給了。最後只餘下李娜,雨兒,陳雲傑和大師傅他們的,這些人暫時無法聯絡,劉玥也全然相信我,他說:“我今天的事情已經錄影和錄音,這三個人的錢你可以代收,因為申訴代表是你!”
“你還錄了?”
“當然,”他說,“這些都是證據,我們這事情就算了結了,這是私了。”他拿出兩張紙說:“這是勞動局吩咐的我們要進行的步驟,你把身份證號填上,名字簽了。”我簽了名字,拿了一份。
劉玥說:“好了事情算是真正解決了,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