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繡嫁妝還能有的商量,忙問,“那到底那些是要我自己做的?”
“大婚當天婚床上的鋪蓋、枕套、喜帳,然後比著我哥的身量做一套衣裳褲襪,納一雙鞋,就好了!”蘇禮看看嫁妝單子,提筆幫她勾出幾項。
“唉,還是好多啊!”思小朵皺眉道:“不過總算比先前有盼頭了。”
“你若是在家呆的厭棄,乾脆等青昊出征以後,你隨我搬去城外的莊子住著,我的丫頭她們從前都做過,也能幫你指點些個,再幫你做些個活計,”蘇禮見她果真是一副悶壞了的模樣,就建議道。
“真的?”思小朵一下子就精神起來,可隨即又蔫兒下去道,“問題是我娘能同意嗎?”
“那要看你如何說了,這個我可就不管了。”蘇禮扭頭,不去看她眼巴巴的模樣,“這個我沒法去幫你說,我若是去說了,你就鐵定去不成了。這幾日正是要下聘禮定聘的時候,你好歹在家老實地裝幾天樣子,不然還不得被唸叨死。”
正式下定禮的這天,蘇家備了珠翠飾、金銀器皿、銷金裙褶、綢緞茶餅,另依例牽送兩隻羊,並繫著大紅綢的酒樽四隻,上頭蓋著羅帛帖套花酒衣,酒擔上也繫著紅綢綠緞。並附上四幅灑金花箋紙寫好的婚啟、禮單,用金魚袋裝好,一起封入繪著五男二女的木盒子內,敲鑼打鼓地送往思家。
蘇禮這天早早地來到思家,陪著蘇漩和思小朵聊天,等著看接受定禮的場面。
蘇家的定禮送到後,迎進屋擺在正屋的廳堂內,備好香燭酒果,告祝天地祖先,而後請夫妻雙全,兒女具備的人挑開綢緞,開啟禮盒。
回禮是早早的備好的,除了將蘇家送來的酒餚茶果送回一半之外,還備好紫羅匹緞、珠翠首飾、墜帕鞋襪等針線活計。再用兩隻空酒罐,放滿清水,投入四條金魚、一雙筷子、兩棵蔥,作“回魚筷”送回蘇家。而最重要的是用來禮的木盒,裝入回定婚啟和禮單。
足足忙了一個上午,這下定禮總算是完成了。因為蘇祈再過半月就要出征,所以兩家商議,也不再追節送禮,下定禮的當天下午,蘇家就送來金釧、金鐲和金帔墜,並銷金大袖、銷金羅裙,以及簪冠首飾及花茶、各色果子,並好酒好茶,當日便完成了下聘禮的步驟,最後商議好何時下財禮。
下財禮較之前的步驟要簡單許多,不過是將封好的銀錠和茶果送到思家,算作完成定聘之禮,所以並不著急,也就沒有趕在當日。
看著前面該辦的都差不多了,蘇禮才回到思小朵房裡坐定吃茶,見她屋裡已經架起繡架,鴛鴦戲水剛繡了一半,終於放下是手裡的茶盞笑出聲來:“小朵姐姐,這回可真真兒地算是蘇家人了。”
“定聘之禮還沒行完,哪裡就是蘇家人。”
思小朵洗淨手在繡架前坐定,如今她對蘇禮的調笑已經能夠充耳不聞,徑直坐下拈起針線。
“婚啟都交換完畢了,自然就已經是了,其餘的不過都是俗令兒罷了。”蘇禮自顧自地到榻上靠著,“只盼著哥哥早些回來,你們早早的完婚,這樣我家寶貝生出來,就有嬸嬸疼了!”
“去你的,難道不進你們蘇家門,我就不疼你家兒子不成?”思小朵嗔道。
蘇禮摸摸自己已經有些微微凸出的小腹,古代的衣服寬鬆,加上她人太瘦,從外面根本瞧不出來什麼,只有自己將手放在腹部的時候,才能摸到微微的突出,能感受到裡面正在孕育一個生命:“誰知道是兒是女呢,不過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就是了。”
“那是自然,只不過這是俗令兒,不管是什麼,都要說是兒子,許是為了討口彩吧。”思小朵一邊劈著絲線一邊說道,“我聽嬸子說,像你這樣吐得厲害的,多半就是男娃娃呢!”
“男女還不都是自己的娃兒,又有什麼干係。”蘇禮並不在意,“再說我也只有剛開始的半個月折騰的厲害,最近事情多一忙起來,他反倒安穩下來了,希望以後生出來是個懂事的寶寶。”
“第一個最好是兒子,以後的隨你喜歡生什麼。沈家如今估計也只有你對那爵位半點兒不放在心上了,若是換一個人,老太爺和姨奶奶都那麼喜歡孫媳婦,老早就黏上去了,好歹把自家夫君襲爵的事兒敲定下來,也算是心裡有底了不是。”
“我也跟你說句實話,我對那爵位什麼的,當真並不看重,就說我家,長房襲爵,卻也過得還不如我們風光,又何苦給自己找那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呢!”蘇禮在炕桌的果盤內挑揀著點心吃著玩兒,“你家這點心做得不錯,你讓廚子給我弄一盒子帶走唄?”
“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