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出來的必定又是一番歌功頌德,飛鶴樓的主旨是為了皇家選拔人才,自然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文會。
這邊蘇守則思慮了幾分,轉頭問道:“你們且說說看,德行德行,德與行孰輕孰重。”
章元敬想了一下,便說道:“若是為民,自然是德為重,若是為官,還是行為重。”
蘇守則抿了抿嘴角,抬頭朝著他看去,悠悠然嘆了口氣說道:“我的想法,倒是正好與你相反,若是為民,行可為重,若是為官,非得有德。”
安從容挑了挑眉頭,笑哈哈的看著兩人,指著他們說道:“得得得,你倆這想法截然相反,可見一見如故也無甚大用,別等這場文會結束,你倆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蘇守則卻笑道:“辯論是辯論,朋友是朋友,我想章弟必定不會計較的。”
章元敬也覺得如此,當年辯論會的時候,正反雙方在臺上吵得頭破血流,下了講臺還不是相互聚餐,有些人還能成為朋友。他並不覺得一場簡單的辯論會影響到他們的朋友關係,便瞪了一眼安從容,說道:“別汙衊我們的友情。”
安從容攤了攤手,這時候第一個人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去了,好巧不巧的,他的觀點與蘇守則相似,也覺得為官之道,德之一字是最為重要的。
能上二樓來的學生都有幾分才華,這位上臺之後引經據典,滔滔不絕,一時之間說的太下的人頻頻點頭,許多人自然而然的被他帶著走了。
就連安從容也忍不住說道:“守則,這人的口才幾乎能趕得上你。”
蘇守則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轉而問章元敬:“要不要上去試試?”
章元敬也慢慢喝著茶,但笑不語,如今時間還早,上去幾乎是被人挑毛病,他才不會趕著上臺,多聽多看才是正道。
辯論的精彩之處就是有來有往,很快,覺得行更為重要的人上臺了,但相比起來,不管是文采還是口才,這個人都大大不如,更加糟糕的是,他自己的跟腳也不是很穩當。
蘇守則搖了搖頭,說道:“此人已然輸了,用不了多久就得下臺。”
果然如他所說,沒一會兒,在臺下頻頻發問之下,那人臉色難看的下了臺,在他下去之後,還有人罵道:“譁眾取寵,真是沒啥本事。”
幸虧行之一派也不是沒有人,這個人被打了下去,又有下一個上臺,比起前一個來,這位學生口齒伶俐,沒理的地方也能說出幾分道理來,是個歪理邪說的好人才。
即使如此,中州普遍以德治天下,大部分學子的觀點還是以蘇守則相同,偶有不同的,也拿不出什麼真材實料來,一開始聽著似乎有道理,但卻經不起敲打。
與之相反,德之一派人多勢眾,還有許多道德典範可以引經據典,實在是佔據了大大的優勢,慢慢的,辯論便開始朝著一個方向傾斜,最後,一個德派的學生意氣風發的問道:“誰敢來辯?速速上臺。”
蘇守則微微一笑,挑眉看向章元敬:“章老弟,現在到時候了沒有?”
章元敬喝下最後一口茶,拱了拱手站了起來,朝著高臺走去,他一上臺,臺下微微一靜,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句:“這文會,可不是長得俊就有用的。”
章元敬微微挑眉,硃紅色的衣裳襯托下,頗有幾分花間樹下拈花一笑的絢爛感覺,他拱了拱手,說道:“多謝誇讚。”
那人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我可沒有誇你。”
章元敬卻說道:“雖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長得俊,好歹也算是一個優點吧。”
小小少年郎含笑應答,從容大方,倒是贏得了不少人的讚賞,那人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眼看章元敬一上臺就搶走了所有風光,對面的學子喊道:“廢話少說,你可有話說。”
章元敬點了點頭,答道:“自然是有。學生請問,若有一人在朝為官,秉性清正,為人廉潔,性情剛直不阿,上孝順父母,下體恤百姓,不與惡官同流合汙,潔身自好,嚴於律己,生活儉樸,那麼此人,可算是有德?”
對面的人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為何提了這麼一個例子,畢竟聽起來怎麼都像是為了他們服務的。他眯了眯眼睛,暗道這個人還是太嫩了一些,朗聲笑道:“那是自然,他不但有德,還是應該大大表彰的好官,大清官。”
章元敬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位清官,好官,在任期間無所作為,因為過於剛正,與當地豪紳兩相對立,互不讓步,反而導致當地民生困難,百姓食不果腹。他雖能與百姓同苦,甚至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