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夏總管應罷,方要退下,就聞南閩墨玄喚道,他便又立馬留住腳步弓下了身。
“前幾日那位樂人是否好生安頓?”
“啟稟陛下,已安頓在月舞軒春江院。”夏總管聞見南閩墨玄的問話眼神驚慌一立道。
南閩墨玄鳳眼微垂點了下頭,遲疑片刻又道:“明日安排她到華濃園行舞。”
“陛,陛下,小紅姑娘的身子欠安。”夏總管口舌結巴道。
“欠安就請太醫瞧著。”南閩墨玄滿不在意應道。
“稟陛下,奴才看小紅姑娘是懶病,或許過兩天就沒事了。”夏總管慌急道。
“哦——懶病,朕倒沒聽說過。”南閩墨玄目光銳利地盯看著夏總管道。
“稟奏陛下,這是女兒家的小病,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
“那就讓她過兩天到華濃園行舞,那個宮女朕就不見了,你下去吧。”
“是。”
夏總管應畢,慌忙退步出了殿中,轉身驚慌失措地快步出了乾盛宮,朝大樂司奔去。
這夏總管自是劉一守的人,劉一守見花語紅與他過往安排到南閩墨玄身邊的女子一樣無用,便要遺棄這顆棋子,可誰知南閩墨玄就在花語紅即將垂死時提起了。
夏總管心神慌亂地跑著,唯恐花語紅的命夭了他難以向南閩墨玄交待,而花語紅也是劉一守為南閩墨玄安排眾多女子中被臨幸過,還會被南閩墨玄提起的,這樣的機會夏總管也怕丟了,壞了劉一守的事。
一縷晨光微亮,黑暗的夜已過去。
花語紅躺在雕花床上斜垂著頭,緊閉著眼,糾集凌亂的髮絲覆在了她蒼白平靜面上,身下一襲白緞袴已暈染成暗紅。
房中安靜得如沒有人的氣息一般。
片刻後,花語紅曲著的手指微微觸動了幾下,接著她緩緩睜開頹萎雙眸,抬頭迷濛地看望著周圍,確定著自己還活著,還活在這世間,的確還活著
昨夜那般的痛苦難當,本以為會死,為何還活著,這是為何?
“鈴人,鈴人——”
花語紅不解地思著,微微張著毫無血色的櫻口氣虛地喚道。她喚了一陣,見鈴人沒來,便挪動著自個無力的身子試圖想坐起來,卻只能側撐起身,這才見鈴人就躺倒在她的雕花床下。
“鈴人,鈴人”
花語紅吃力的將雙腳移下了床,撐著還犯著疼痛的腰肢跪在鈴人身旁,推著鈴人急喚道。她腦中一片茫然,並不清楚鈴人為何會躺倒在地,只覺得當死的人也應該是她,也不該是鈴人。
“姑娘,紅姑娘。”
在花語紅的推喚下,鈴人睜開了眼,望著花語紅又驚又喜地坐起身道。
“你,你沒事。”花語紅見鈴人還神清活跳的樣道著,軟下難支疼痛的腰身仰靠到身後的雕花床板上,一手撐摸著自己的腰問:“你為何倒在了地上?”
“不知,只記得昨夜脖子一疼,什麼也不清楚了。”
鈴人坐在地上回神想著,一手摸著自己脖子一側回憶道。
花語紅微蹙了下眉,抬起一手撫在自己額上,心中明瞭定是劉奸人讓人送解藥來了,便憤憤思著“這劉奸人真是拿著我的命在耍著玩,有朝一日咱們等著瞧”。
“紅姑娘,你身子還打緊嗎?”鈴人站起身來低望著花語紅那件沾滿血漬的緞袴關切道。
“沒事了,應當只是月事。”花語紅挪身上了雕花床,側臥在床沿,眼神放直道。
鈴人雖清楚花語紅昨夜那嚇人的樣並非月事那麼簡單,但依著她的性子也沒多問,只道:“那我幫姑娘備下洗澡水。”
“嗯。”花語紅垂下睏乏的眼皮應道。
辰時。
花語紅在鈴人幫忙下沐浴了身子,換上一身乾淨的裙衫,便全身乏力地躺回了雕花床上,鈴人則坐在雕花床沿手拿一碗豬肝粥喂著她。
“昨日聽鈴人說紅姑娘病了,我來看看紅姑娘,特備下老參,鹿茸。”
陸總管身後帶著個手端兩個錦盒的小太監走入了花語紅的房間,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笑臉望著花語紅道。
“看個屁,我又不是街上的猴戲讓你瞧著玩。”花語紅眼角瞪著陸總管,氣就不打一處來道。
“鈴人,你下去。”陸總管走到花語紅的雕花木床邊低望了一眼鈴人道。
陸總管見鈴人起身點頭離開房間後,便朝花語紅假意一笑道:“紅姑娘別動氣,病了就好生養著,兩日後陛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