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迦蠻愣住了,梵天問君怎麼知道《君主論》的?莫不是他和尼利洛?;;馬基雅維裡的思想一摸一樣?
然後,迦蠻又一次冷不丁地說了起來:“君主為著使自己的臣民團結一致和同心同德,對於殘酷這個惡名就不應有所介意,因為除了極少數的事例之外,他比起那些由於過分仁慈、坐視發生混亂、兇殺、劫掠隨之而起的人說來,是仁慈得多了,因為後者總是使整個社會受到損害,而君主執行刑罰不過損害個別人罷了。”
“皇上竟然有此番見解,真是後生可畏,”梵天問君又下了一子,“不過這種手段必將遺臭萬年,不久可能會物極必反,導致政變。”
迦蠻聽到梵天問君的話一愣,“誰是促使他人強大的原因,誰就自取滅亡。因為這種強大是由於他用盡心機否則就是使用武力促成的,而那個變成強大的人對於這兩者都是猜疑的。怎麼會呢?不是有愛卿在嗎?”迦蠻話中有話,梵天問君定能聽出其中暗藏的一句“愛卿會造反嗎?”
“哈哈!”梵天問君爽朗地笑了,“世界上有兩種鬥爭方法:一種方法是運用法律,另一種方法是運用武力。第一種方法是屬於人類特有的,而第二種方法則是屬於野獸的。”
“哈哈,有愛卿在,孤必定高枕無憂。”迦蠻也合著梵天問君,爽朗地笑了。
“大瀟立國不久,民心未定。孤認為征服這些地方的人如果想要保有它們,就必須注意兩個方面:一方面就是,要把它們的舊君的血統滅絕;另一方面就是既不要改變它們的法律,也不要改變它們的賦稅。這樣一來,在一個極短的期間內,它們就會同古老的王國變成混然一體了。”迦蠻看了一眼梵天問君的臉色,不緊不慢地說道。
“皇上,這樣怕是會離心離德,百姓怕是很難接受。”梵天問君再一次下了一子。
“損害行為應該一下幹完,以便人民少受一些損害,他們的積怨就少些;而恩惠應該是一點兒一點兒地賜予,以便人民能夠更好地品嚐恩惠的滋味。”迦蠻一臉陰沉之色。
“愛卿,”迦蠻和剛才比起來鎮定了很多,反而佔了上風,“可別忘了,君朝十三皇子——君子建還流落民間,要免除後患,這樣才能坐穩江山。人們決不應當為了逃避一場戰爭而聽任發生混亂,因為戰爭不是這樣逃避得了的,延宕時日只是對自己不利而已。”
“皇上,您還是太輕狂了。您知道君朝十三皇子——君子建現在何處嗎?”梵天問君看了一眼迦蠻,“天下第一城——涅槃城!”
“那便攻打涅槃!免除後患!”迦蠻簡練的說道。
“大瀟初建,民心未定,若是主動進攻涅槃只有兵敗一條路可走。皇上您只是消滅了君主的家族,那是不夠的,因為殘存的貴族將成為新變革的首領。而且,由於皇上既不能使他們心滿意足,又不能滅絕他們,因此,當他們的時機一旦到來的時候,皇上就會失去這個國家,”梵天問君落下了一子,“況且涅槃是天下第一城,不屬於大瀟所管轄,當初君朝久攻不破,這就能證明此城不可攻的重要原因。”
“如果被征服的國家向來習慣於在它們自己的法律之下自由地生活的話,那麼想要保有這種國家有三種辦法:其一是,把它們毀滅掉;其二是,親自前往駐在那裡;其三是,允許它們在它們自己的法律之下生活,同時要它們進貢並且在那個國家裡面建立一個對你友好的寡頭政府。”梵天問君再次說道。
“孤要的是永絕後患!”迦蠻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嗜血,瞬間讓梵天問君感到了皇帝的勃勃野心,恐怕屆時會禍國殃民,一發不可收拾。
“佔領者在奪取一個國家的時候,應該審度自己必須從事的一切損害行為,並且要立即畢其功於一役,使自己以後不需要每時每日搞下去。”迦蠻的語氣是徹徹底底的威脅,警告梵天問君要恪守本分,不要越線,更不要妄想。
梵天問君一點兒也沒有被迦蠻的威脅動搖,還是神態自若,鎮定至極,輕輕地落了一子,然後抬起頭,看著迦蠻,“皇上,您輸了。”
果真,這次對弈,梵天問君贏了。
“皇上,您下棋時殺氣過重。不顧惜身邊的棋子,步擇手段,反而是了卿卿性命,物極必反。”梵天問君似笑不笑地說道。
“哼!你是在教訓孤?”迦蠻臉色大變。
“微臣不敢。”梵天問君還是一臉淡定的笑容,“微臣還有事,微臣告退。”
看著梵天問君目無王法地離去的身影,迦蠻將整個棋盤全都推翻了。
黑白的棋子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