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思想、觀點、文學、藝術便必然會繁榮。到底能有多繁榮,等李潤石同志來了之後我們問他。咱們不要搞中國傳統那套今不如古,咱們作為唯物主義者,應該相信時代的前進,古不如今才是正常社會。”
有章瑜明確的支援與贊同,李潤石也鬆了口氣。在理論構架上,特別是在現階段的理論構架上,陳克明顯沒有好辦法。哪怕是這個新時代是由陳克開闢的時代,陳克的理論指導在這個時代彷彿也到了江郎才盡的地步。
與以往一樣,陳克依舊能夠在社會制度上提出相當獨特乃至精妙的觀點,例如扁平化社會,例如資訊化時代。然而陳克所提出的一切,都對科技,對生產力水平有著太高的要求。李潤石明顯感受到陳克是在拖延時間,在調整社會矛盾,到底是矛盾先爆發,還是陳克所講的科技進步先完成。這很可能是靠運氣的事情。眼下中國的矛盾,人民黨的矛盾,人民與社會發展的矛盾,都到了一個非常激烈的程度。
李潤石與章瑜談起了生產領域的問題。他本人非常反對坐辦公室的,陳克提出的現代企業管理思路儘管先進,卻存在一個“投資方”與“生產方”的問題,投資方與生產方的主要矛盾是利潤矛盾。資本掌握在國家手中之後,官僚體系很容易就透過權力干涉分配。人民黨黨員大部分都是各行業的中堅份子,採取了公務員體制之後,官員正在向“政府僱員”方向發展,而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只是舊時代的傳統認知與新時代的各種生產關係之間衝突不斷。
誰控制了資本,誰就控制了一切。這個現實問題已經是中國社會發展中最大的矛盾。進入工業時代之後,所有問題都逐漸與這個主要矛盾聯絡起來。
現在再看陳克讓從事貨幣業務銀行業獨立於官僚體系之外,這是一個非常有預見性的行動。在官僚體系試圖插手資本營運的時候,這道堤壩擋住了官僚體系的願望。不過這堤壩能擋多久,李潤石也覺得沒有什麼信心。這不是官僚體系的道德問題,而是官僚體系,以及權力在試探著不斷擴大自己的領域。哪怕阻擋他們的是陳克,官僚體系也不會就這麼乖乖的停下試探。
李潤石說道:“除非是人民當家做主,人民對國家事務實施全面的監督。否則的話,我們都沒有辦法阻擋官僚主義奪取權力,官僚主義奪取權力很大意義上意味著封建制度的復辟。”
章瑜笑了,“這樣的話,我們宣傳部門又要面對民粹幾乎永無止境的進攻。只要人民沒有主動追求科學,人民永遠都會因為眼前的利益而利用民粹,民粹也會充分利用人民,再有些極端主義者小丑出來蹦達,兩者之間就這麼糾纏不清。而官僚體系更會試圖把這些事情給糾纏到一起,試圖索要更大的權力。大概就是這麼一碼事。”
這麼一個幾乎無解的問題擺在眼前,章瑜的語氣裡面充滿了嘲諷的味道。進入全新的工業時代之後,展現在眼前的不僅僅是壯麗,不僅僅是進步,從章瑜那“陰暗”的視角看出去,倒是大有災難將至,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李潤石同志,我一直認為陳克同志不像是人類,我都已經被稱為很陰暗了,但是我個人認為,我如果是陰暗,那麼陳克同志就是在無盡深淵中看待這個世界的。他對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任何幻想,他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善意。而你有一個我非常讚賞的地方,你對人太好了。只要有一線可能,你都會去嘗試拯救別人的靈魂。陳克同志只是緊抓著不放手而已。改變世界對陳克同志來說更像是一種負擔,一種使命。而對你來說,則是一項你願意為之奮鬥的事業。在這點上,我倒是希望你能夠堅持自己。在很多時候,我們是需要理想的。”章瑜說完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李潤石有些看不明白章瑜本人到底是把革命當作使命,還是抱持著理想主義的態度加入的革命。在這方面,章瑜是個非常難以看透的傢伙。
大概瞭解了最新的情況,瞭解了國內主要矛盾之後,章瑜也不再繼續看下去,而是與李潤石一起回了鄭州。
人民黨政治局對於是否全面動員態度相當的不一致。令人訝異的是,軍委倒是相當保守,他們的計劃僅僅是進軍澳大利亞與紐西蘭。反倒是政治局的其他同志更希望能夠徹底解放亞洲,特別是“解放”盛產石油的中東地區。這醉翁之意甚至到了同志們懶得去說的地步。
在這方面,原本矛盾重重的銀行業、工業以及商業部門,此時達成了一個聯盟。他們的態度空前的一致,都要求盡最大力量親自解放亞洲。他們是最希望實施總體戰的強硬派。
軍委只贊成擴大海軍,希望能夠與美國把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