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笑,“那我下次多放點,今晚你先將就將就吧。”
徐懷瑾的手微不可聞的顫抖了一下,神色變得恍惚。
下次
還會有下次麼?
沈落辭捕捉到了他細微的變化,卻沒有猜到他在想什麼,誤以為自己的菜已經‘慘不忍吃’了,只能趕忙又補上一句,“要是將就不了的話,我現在就去重做。”
徐懷瑾低聲道:“沒有,挺好的。”
“哦”沈落辭又低下頭,一邊吃飯,一邊暗忖著,這兩道菜要是能吃掉半盤,她就謝天謝地了。
可誰曾想到,他們兩個人還真的吃掉了半盤。
沈落辭突然又有了自信。
看著已經空掉的碗,沈落辭也不好意思問他要不要再來一碗,因為就著這菜,能吃一碗飯已經很不錯了,她很滿足的收拾起了碗筷,可剛收拾到一半,徐懷瑾卻忽然道:“孩子也餓了,你去喂他,我來收吧。”
一提起喂孩子沈落辭就有點恐懼,因為實在是疼,可是她也不忍讓孩子餓著,坐在床邊,咬著牙喂起孩子來。
徐懷瑾提著瓷盒走進了廚房,小貓抱著魚骨頭津津有味的舔著,見到徐懷瑾進來,柔柔地叫了一聲,像是在打招呼,徐懷瑾蹲下身子輕撫著它的頭,輕聲道:“她也給你做吃的了麼那麼,她有沒有碰涼水呢?”
小貓輕叫了一聲,蹭著他的手,他微微一嘆,站起身洗起碗筷來,初冬的水已經冰涼刺骨,剛生完孩子的她並不能碰,他還是無法強作淡漠,只能藉口說孩子餓了,他不知道她會留多久,她說的‘下次’會是明天,還是很久以後呢?
☆、欲訴幽懷(中)
已是深夜,沈落辭抱著熟睡的孩子,在另一個房間裡發呆。
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恍然間竟像是做了一個夢。
她不敢去想楚闌最後看她的眼神,那眼神絕望而又孤獨,每每想到心都會痛的厲害,這次,他應該很失望吧?那麼,他也會死心了吧?而她,也不會再回去了。
她不想再要那麼多的煩惱與紛擾,如今的她只想要一個安定溫暖的家,有她和寶寶,還有愛她的人,就夠了,只是,現在的徐懷瑾,還愛她麼?
白日裡他的抗拒、他的冷漠,全都歷歷在目。她知道自己傷透了他的心,可她不知道,徐懷瑾還會不會接受她
晚飯過後他就在沒對她說過一句話,她陪他坐了一會兒,就識趣的走開,學著其它母親的樣子,給孩子把了尿,便回了屋,一直坐到現在。
沈落辭低下頭,看著懷中熟睡的寶寶,這半年來,這個小生命一直支撐著她,鼓勵著她,讓她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讓她覺得自己有了親人。懷著孩子的時候她就想過這孩子的樣子,如今看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孩子像極了徐懷瑾。
心中的失落感漸漸被母愛所填滿,她從未覺得感情是這樣美妙過,這個孩子一半是她的,一半是徐懷瑾的,無論怎麼樣,她都一定要把這個孩子健康的養大
沈落辭想著想著心情就好了許多,以前是她欠徐懷瑾的,那麼就讓她去補償吧,他們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她還有很多時間,她還可以為他做很多事情,這次,她絕不會再放手了。
桌上的殘燭漸漸燒到盡頭,沈落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很晚了,他應該也睡了吧。
沈落辭起身滅了蠟燭,抱著孩子到了床上,她不敢睡的太熟,只能倚著床頭小憩,胳膊抱了一天的孩子,此刻已是痠痛難忍,可她也不敢將孩子放下,以前她覺得帶孩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今自己感受到的時候,才發現並不是那麼簡單。
只不過,為了他,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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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一枚精緻的小瓷瓶在楚闌指尖流轉。
身上的傷口的疼痛沒有一刻停止過,早已痛到麻木,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可她的話語卻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迴盪
‘為什麼瞎掉的不是你呢’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麼?’
‘我真想將他受過的苦,全部都還回到你身上!’
為什麼、瞎掉的不是他呢?
如果瞎掉能讓她回到他身邊,他情願瞎掉,可如今,他再做什麼,都不過是徒勞了,因為她已經不再相信他了,不是麼?
那還不如,就讓一切都如她所願
把他受過的苦,全部,都還回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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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辭一連幾天都沒睡好,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