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疑惑;賀喜道;“老闆;你印堂發黑;眉間帶煞;不出三日必然病倒。”
老闆確實不信;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妹妹仔;冒充大師為人看相?
適逢假期;“盛多歡樂”k房日日滿場;老闆忙於數鈔票;早將賀喜叮囑的話拋諸腦後。
老闆家住尖東;這日他開車回家;車停靠樓下;才下車;凌空兜頭而下一盆汙水;老闆無端遭殃;慘成落湯雞。
“叼你老母;死撲街;沒半點公德心啦!”老闆摸一把臉;仰頭就開罵。
結果惹惱樓上住戶;兜頭再潑他一盆冷水。
老闆氣到全身作顫;衝上樓與那家人理論。
一場口角;鬧到差人出面調解;老闆獲賠一張紅衫魚;喜滋滋回家;本以為是禍;沒想到還是福!
可惜福禍相依;老闆進家連打兩個噴嚏之後便開始高燒;日日昏昏沉沉;藥石無醫;無精打采。
“你印堂發黑;眉間帶煞;不出三日必然病倒。”
老闆驀然想起賀喜的話;細思極恐;大把鈔票丟一旁;慌不擇路去花園街找伍寶山。
歲末港地最大新聞:鹹美頓街某卡拉ok房地下倉庫挖出古墓;數件古董重見天日;日前港府已委託蘇富比出面估價;將所有古董收納進歷史博物館。
賀喜趴在廚房做功課;時不時看眼新聞。
菲傭跑進來;“太太;有人找;講是伍寶山。”
闔上書;賀喜道;“請他去客廳。”
伍寶山把一個半舊不新錦盒推給賀喜;喜滋滋道;“是我尋來的寶貝;拿來孝敬師祖婆。”
賀喜開啟看;是玉如意;晶瑩透綠;只是因為常年深埋地下;隱泛煞氣;但瑕不掩瑜;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賀喜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看他;“講吧;找我為什麼事。”
“師祖婆眼厲。”伍寶山訕笑;“我從小師叔那看到正陽派秘法口訣;想;想借來看看。”
賀喜才想起;他口中的小師叔是仔仔。
道家各派密宗;各派有各派修煉要訣;輕易不外傳;不過賀喜跟伍寶山同出一源;借他看也可以。
“等我。”丟下這句;賀喜上樓去書房;再下來時;手中多幾本破書籍;“拿去看吧;記得歸還。”
伍寶山不掩詫異;本以為賀喜會刁難;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鬆口。
“你不怕我學秘法之後反超?”他是真好奇。
賀喜笑;“不怕;只怕你拿它害人害己。”
伍寶山正色;“師祖婆放心;我伍寶山若是再走歪路;日後不得好死。”
能扶他上正道;賀喜深覺功德一件。
除夕前一天;賀喜拉客晉炎去福利院做義工;並且把她一年裡賺取的報酬悉數捐贈給福利院。
“老婆仔;我以為你至少會為自己留點。”公證薄上登記有百萬港幣;客晉炎不掩詫色。
“有客生日日為我賺錢;我只需定期檢視銀行賬戶。”賀喜才不擔心。
客晉炎扶額;故作為難;“怎麼辦客太;我已經感受到資本家的血腥壓榨。”
遠在三藩市的客晉年除夕夜才抵港;堪堪趕上年夜飯。
兩家人一起過除夕;莉迪亞掌勺;有美味豐盛的粵菜。客丁安妮和粱美鳳;以及兩個同族阿嬸湊足四角打二十四圈;沒空理會他。
客晉年沒趣;穿過花池去後院。見花園裡蹲兩人;共同為剛栽種的龍眼樹培土;他不贊同;“大哥;討老婆歡心應該請她聽音樂會;賭馬;或者出海垂釣。你們兩個;簡直像遭逢第二春的阿公和阿婆。”
遭逢第二春的阿公和阿婆;賀喜哭笑不得;“許久不見;晉年你越來越嘴厲。”
客晉炎無不譏諷;“年年獨身的人;我會以為你是吃不到葡萄嫌它酸。”
客晉年氣結。
令他氣結的還在後;飯後給紅包;客晉炎跟賀喜加起來一共領三份。
“大嫂怎麼一個人領兩份?”客晉年大呼不公。
客良鏞笑眯眯看賀喜;別有深意;“希望你大嫂來年為客家添丁增口。”
賀喜驟然臉紅;只覺手中紅包燙手異常。
回到薄扶林;已經是深夜;粱美鳳早早歇下。
坐在樓頂玻璃花房內;覽盡維港夜景;遠處維港砰砰作響;火樹銀花。
客晉炎遞來一支香百丹;“老婆仔;喝點?”
賀喜與他碰杯;被他圈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