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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酒有時能令人興奮,有時也會使人鎮定。我感到酒的暖流在身體之中流轉,我已經感到,從他自沙發上忽然跳起,倒並不是全部語無倫次,而有一定目的。不知道由於他的表達能力差,還是我的領悟力差,我沒法子弄得明白他究竟想表達甚麼。

我轉回身,喬森又坐了下來,雙手捧著頭,身子微微發抖,看來正十分痛苦。

我向他走過去,手按在他的肩上,他立時又將手按在我的手背上,我道:“喬森,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表達些甚麼,真的不明白。”

喬森呆了片刻,才抬起頭,向我望來,神情苦澀。他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之內,神情變化之大、之多,真是難以描述。

這時,他說:“算了,算我剛才甚麼都沒有說過。對不起,我只是一時衝動。”

我皺著眉:“喬森,你在承受著甚麼壓力?可不可以告訴我?”

喬森轉過頭去,不望向我:“你在胡說些甚麼?誰會加壓力給我?”

我真是很生氣,冷笑一聲:“那麼,在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誰在你的房間裡?”

喬森陡然震動了一下,但他真是一個傑出的情報人員,那一下震動,如此之短暫,不是我早留了意,根本看不出來。接著,他就打了一個哈哈:“甚麼人在我房間?你這鬼靈精,你怎麼知道我在房間裡收留了一個女人?”

我替他感到悲哀,他以為自己承認風流,就可以將我騙過去,我本來不想太過問人家的事,如果這個人存心不告訴我。可是想用如此拙劣的手法來騙我,那可不成。

我立時冷笑了一聲:“你和那女人的對話,倒相當出眾。”接著,我就將在電話裡聽到的,喬森不是對我講的那句話,學了出來:“求求你,別再來麻煩我了,我沒有,真的沒有,我不知道……”

我學著他講話的腔調,自度學得十分像。自然也是由於學得像的緣故,所以他一聽就知道我在說些甚麼,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喬森發出了一下怒吼聲,瞪著我:“我不知道你有偷聽人講話的習慣。”

我直指著他:“你的腦筋怎麼亂成這樣子,我有甚麼可能偷聽到你的講話?是你自己性太急,還沒有放下電話聽筒,就急不及待地對另一個人講話,我才聽到了那幾句。”

喬森將雙手掩著臉,過了一會才放下來,道:“我們別再討論這些事了好不好?”

我用十分誠懇的聲音道:“喬森,我們是朋友,我想幫你。”

喬森忽然笑了起來,充滿嘲弄,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說我大言不慚,我說要幫他,而他則認定根本沒有人可以幫得了!

我瞭解喬森這個人,要在他的口中問出他不願說的事情來,那是極困難的事。

我大可以舍難求易,另外找尋途徑,去了解整個事實的真相。

所以,我攤了攤手,也不再表示甚麼:“真對不起,耽擱了你的時間。”

喬森知道我在諷刺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沒有再接下去,他站了起來。

喬森道:“但丁向你提及的寶藏,可能是真有的,他是鄂斯曼王朝的最後傳人,或許知道他祖上的一個秘密寶藏地點。”

我和他客客氣氣:“多謝你提醒我這一點,有適當的機會,我會向他道歉。”

喬森向外走去,到了門口,他又道:“給金特的請柬已經準備好了,要再麻煩你一次。”

想到要去見金特這個怪人,心中實在不是怎麼舒服,可是那既然是答應過的事,倒也不便反悔。

喬森開啟門,走了出去,我看到門外走廊上的保安人員,在向他行禮。

喬森走了之後,我又將但丁的資料翻了一遍,沒有甚麼新的發現。然後,我躺了下來,細細想著剛才喬森突然之際大失常態的那一段,回想著喬森所說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他所說的話不連貫,聽來毫無意義。乍一聽來,像是甚麼道德學家在大聲疾呼,要重振世道人心。

他提到了人的靈魂,又說到了人的靈魂和鑽石珍寶的一些關係,不明白他想表達甚麼,再加上逼問,哀求,想知道人的靈魂在哪裡。

我翻來覆去想著,除了“這是一個精神失常者講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個結論,想不出還有甚麼別的可能。

我嘆了一聲,決定從明天起,要做一番工作,去查一查喬森的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第二天醒得相當遲,當我到樓下去進食之際,一個女職員拿了一個極精緻的大信封,來到我的面前:“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