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提出與孫有度、姬連城一對一相較高下?
此時,孫有度屈居下風,眼見又被迫退了四五步之多。
韓若壁搖了搖頭,忖道:“孫大掌櫃若是就此落敗,不但‘威武行’氣勢受損,接下來姬連城那場,只怕也討不到好處。”
黃芩卻道:“我瞧他和沙飛虎半斤八兩,懸殊不大,現下是因為守的多,攻的少才落了下風。他這麼做,可能是一種冒險的試探,想先找出鬼刀的路數,再加以利用,也未可知。”
那邊話音未落,忽然間,孫有度掌風一變,奇招突起。
只見他右掌虛晃了一下,左掌藉著身形掩蔽,瞬間變爪,一下扣住了沙飛虎的‘鬼刀’。
沙飛虎正使得順手,刀上突然感覺阻滯,不但勁力全被減卸,而且竟然有些拿捏不住之感,忙不迭地一邊翻腕,一邊撤刀。
孫有度趁著這機會,雙足一措,撒開左爪,雙掌連環拍出,直取沙飛虎上半身。
只見掌風呼呼,勁力十足,大有開碑裂石之勢。
沙飛虎一時無計可施,一晃身,躍出丈外立定。
孫有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撤了掌力,立於原地,表面雖然平淡,心下卻僥倖地舒了口氣。
他知道,沙飛虎的‘鬼刀’痕跡難尋,縱然自己以身冒險,試探了許久,也沒能洞悉全部奧妙和規律,剛才能夠一爪扣住,實在是一半功夫,一半運氣。
孫有度勝了,但卻勝的不多。
這時,他只希望沙飛虎一眾能知難而退,放過自己的這趟貨,如能在沒有死傷的前提下解決問題,則是最佳途徑。畢竟,他若真將沙飛虎殺個血肉橫飛、斷手斷腳,那些馬賊也很有可能因為仇恨而兇性大發,變的肆無忌憚起來。
見自己號稱變幻莫測的‘鬼刀’居然被別人扣住了一次,沙飛虎的面色青黑,顯是有些掛不住了。
孫有度拱了拱手,道:“在下略勝一籌,還望…… ”
未等他說下去,餘寬已是撫掌笑著更正道:“孫大掌櫃先處弱勢,後轉為強勢,可謂先輸後贏,和我們‘瓢把子’是各有千秋,大抵算個平手。下面輪到姬二掌櫃和我切磋一下了。”
孫有度再待辯說,沙飛虎已捲起雙袖,殺氣騰騰地壓懾著大步迫上,道:“不服氣的話,你我再戰一場!”
瞧他的架勢,分明沒有停手罷戰之意。
孫有度道:“咱們說過此番是印證武功,自然是點到為止。沙老大的武功,在下已經領教過了,難道還要動手?”
沙飛虎只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餘寬“嘿嘿”賊笑幾聲,道:“咱們沙老大向來好勝心切,見不得平手,總要與人生死相拼,爭出個輸贏才算了結。我瞧的公正,自不許他胡來,只不知孫大掌櫃是否也是這個意思?”
他說的再明白不過,若是孫有度對平手有意見,那就只有重新打過了。
外人看著也許不覺得,可孫有度自知剛才雖然取勝,卻勝得極險,而且以他的年紀,經過此戰,耗損的內力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如果再行比試,不但沒有把握得勝,興許連平局都保不住。顯然,餘寬正是瞧出了這一點,才藉機逼他承認平手。雖然孫有度心有不甘,但已呈騎虎難下之勢。
他想了想,回頭顧望了姬連城一眼,似是詢問他的意思。
姬連城點了點頭,道:“前一局既已作平手而論,下面自該由我來領教另一位好漢的功夫。只是,此戰若又成平手,你們要如何說?”
他提前宣告,也是為防對手再行耍賴、糾纏。
餘寬陰冷一笑,道:“我素來敬重‘八方風雨’姬老先生。既然你是他兒子,我就賣姬老先生一個面子。這樣吧,姬兄與我這一戰,不管是勝了,還是打平了,我都吩咐兄弟們無條件給‘威武行’讓道。”
姬連城恐他做不了主,又衝沙飛虎拱了拱手,道:“沙老大怎麼說?”
沙飛虎眼中神色變化不定,時而兇惡,時而黯淡,顯見他內心幾個主意正在掙扎糾纏。
過了好一會,他面上肌肉抽動了一下,一指餘寬,厲聲道:“他怎麼說,我怎麼做。”
姬連城迅速躍入圈中,換下了孫有度。
餘寬則不緊不慢地緩緩下馬,並不急著進入戰圈,而是來到沙飛虎身側,低聲耳語了幾句。
沙飛虎聽得連連點頭。
然後,他一面向姬連城走來,一面自腰間抽出鐵笛,在手中轉了幾個花樣,臉上不陰不陽地挑釁笑道:“姬二掌櫃,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