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見過太子上課如此認真。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有蘇木在旁邊啟發所致。
“看來,我等以前的授課手段還有值得檢討的地方,蘇木今日有意為之,倒給了我不少啟發。太子的教育乃是國朝一等一的大事,這個法子等下倒可以和劉相和謝相他們商議商議。”李東陽如此想。
李東陽的心思蘇木自然不會知道,他現在也只顧著自己上學,依舊不住提問。
李東陽則有意無意地將話題扯到太子身上,讓朱厚照也發表意見。
太子本是個夯貨,口中的歪歪理也多,而蘇木這個現代人,對儒家的理論一有不同的理解,同李東陽這個正宗的儒學大師一碰撞,就產生了許多新鮮有趣的內容,竟將朱厚照也吸引住了。
一堂課上得笑個不停,效果出奇地好,而李大學士也不住撫須微笑,滿心地欣慰:一問一答,新鮮活潑,倒又些孔聖人先賢與弟子座談的意思。儲君本就聰慧,並不是不能讀書,實在是我等以前教授不得法而已。
課業結束,朱厚照歡呼一聲跳起來,拉住蘇木:“今天這課上得有些意思,坐在這裡也不難受,只感覺時辰過得好快。走,咱們去練拳。”
蘇木:“還是先跑步吧!”
朱厚照:“對對對,內練一口氣,走,先繞南海跑上一圈。”
……
看著生龍活虎出門的儲君,李東陽又想起身體已經完全崩潰的弘治皇帝,淚眼模糊:太子肯讀書,大明有希望了!
那個翰林院侍讀學士站起來,走到李東陽面前深深一揖:“久聞劉公斷,李公謀,今天這課雖然顯得有些散,可句句發人深省,偏偏又將聖人大義說得透了。這種高妙的授課方式,真真讓下官佩服。”
李東陽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扶起那個學士,然後飛快地跑出門去,倒讓那翰林院侍讀學士丈二金剛摸不清頭腦。
內閣值房中,閣老們都散了早朝回來。
聽到李東陽將這一堂課的情形說完。
謝遷興奮地以手扶額:“這個蘇木,這個蘇木,還真有些鬼名堂。他以前在西苑外,以聖人經典冒充上乘武功什麼亂七八糟的,哄儲君讀書,就很讓人驚愕了,某本以為此人乃是東方溯一類的異人。不過,如果進西苑還來這一套,未免有失體統,也丟了朝廷的臉面。卻不想,即便是正經上課,他也能使出法子引得太子讀書。這人,果真是個奇才啊!”
就連一想嚴肅的劉健也猛地站起身來,站在視窗看著外面瀰漫的白霧,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高興。
李東陽:“健公,要不,咱們以後就這麼上課。”
謝遷:“自該如此。”
劉健:“好,既然蘇木有法子讓儲君坐在書屋裡讀書,我等配合他就是了。”
最後,一樣為人苛刻的劉健道:“蘇木,功臣也!”
謝遷話多:“只可惜,還有四個月蘇木就要去參加進士科,他若是中了,要外派做官,將來可沒人陪儲君讀書了。依我看來,他中不了才好呢!”
李東陽一笑:“謝公堂堂輔臣,這話可不敢說,否則將來若是蘇木中不了進士,其不徒生嫌疑。”
謝遷摸摸下巴,呵呵一笑:“失言,失言了!”
這個時候,李東陽卻緩緩道:“依我看來,蘇木中進士才好,最好能夠點翰林,可名正言順地做東宮侍讀。蘇木是有才,只不知道他八股時文之類的東西作得如何。諸君,說句不客氣的話,我等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飽學之士。何不就將蘇木當成自己的門生,每日耳提面命。三大輔臣,四個月,就算是用鞭子抽,也會把他抽成一個庶吉士。”
謝遷叫了一聲好。
劉健突然哼了一聲:“慎言,科舉乃是國之重器,豈能私相授受?”
謝、李二人忙閉上了嘴巴。
劉健又道:“不過,太子的學業要緊。從明天起,我們等三人輪流上課,依舊用今日李公的法子。蘇木人才難得,好好雕琢,未必不能成器。就這樣吧!”
謝、李二人相視一笑,知道劉閣老已經同意了剛才的提議。
這個時候,蘇木還和未來的正德皇帝在外面長跑,絲毫沒意識到苦日子就要到了。
通常,太子三五日才上一節課,平日裡玩耍的時間也多。一天一課,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太子。”
“別叫我太子,不喜歡聽,還是喊我朱大將軍吧!”朱厚照跑得滿頭是汗,大叫:“筋骨都活動開了,好爽利,好爽利,我感覺身體中的浩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