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必然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政治大地震。
也因為如此,蘇木不敢怠慢,又借了個由頭跑去太醫院,心一橫,將正德皇帝歷年留在太醫院的醫案盡樹起走,付之一炬。
想的就是將這個秘密扼殺在萌芽裡,至於正德身上的病,只能在下來慢慢想辦法。
卻不想,這太康竟然找上門來,還在半路上攔住官船。
想來,太康應該是意識到了什麼,這才鬧出這麼大動靜。
蘇木忍不住暗歎一聲:這女子,真是精明,也不知道是什麼轉世,都精成妖怪了。
心中雖然震撼,但蘇木還是強自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剎間,面上恢復了平靜,淡淡道:“殿下說的原來是這見事啊,下官身為翰林院編纂,隨侍在陛下駕前。前幾日,正在協助起居郎編纂先帝和今上的起居注,就順便將太醫院的老檔調出來看了看。”
這句話說得滴水不漏,又看到蘇木這麼快恢復到面色如常的神態。太康公主想起他以前在滄州時的手段,面容變得鄭重起來:“那麼,敢問蘇編纂,你調閱皇帝哥的醫案也就罷了。按照制度,提擋需要手續。查閱之後,也得歸還。可是,本殿卻沒看到狀元公的一干手續,而皇帝哥哥的醫案也是不翼而飛了。那不成,皇帝哥哥以前所吃的藥有什麼地方不妥?”
這話,已經有些不客氣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翻臉
“蘇木蘇編纂,你也是隨侍在陛下駕前多年的老人,應該知道國家的制度和宮裡的規矩,想來不應該忘記這一點的。也不知道你又該如何解釋,別對本殿說你忘記將醫案還回太醫院。”
太康公主這個咄咄逼人的問題還真不好回答,蘇木心中一緊,背心頓時出了一層毛毛汗。
他故做鎮定地回答道:“多大點事啊,此事陛下也是知道的,殿下若要想知道,儘管去問陛下好了。”
正德皇帝就是個中二青年,如果真追查起這事,蘇木有的是一百種法子敷衍過去。再說,他人又不在京城,就算有麻煩,也是太醫院的。
太醫院裡面都是人精,蘇木就不相信經過正德醫案的人看不出皇帝身上的隱患。只不過,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不肯明說而已。況且,正德皇帝的醫案乃是多年以前的事情。就蘇木所知道,皇帝已經有近六七年沒吃過藥。估計上一次給皇帝開方子的太醫是誰,也沒人想得起來。
“問皇帝哥哥,也是一個法子。”太康淡淡道:“不過,這人身上有疾患,在沒有發作之前,只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蘇木,本殿就想問一句,皇帝哥哥身上究竟有什麼病,醫案上又是怎麼說的,醫案又在什麼地方?”
蘇木呵呵一笑:“陛下龍精虎猛,像是有病的人嗎,殿下這麼說,難不成還盼著萬歲龍體欠安,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一頂大帽子扣了過去,太康公主柳眉一豎,有些惱了。冷笑道:“蘇編纂,少在本殿面前說這些,醫案拿來。你不說實話,本殿自找郎中看去。”
現在的太康和從前在滄州的時候盼若兩人。
在以前,蘇木原本以為自己和太康是生意上的夥伴,兩人也算是相交甚得。但今天她卻拿出一副聲位這的架勢,就好象蘇木只是她的家人一樣。
蘇木也惱了,道:“殿下你想太多了,也就是一些治頭疼腦熱的方子,沒什麼看頭。下官查閱之後,就隨手放在陛下那裡,至於現在在什麼人手頭,殿下自己去查。本官急著出京,可沒有工夫在這裡耽擱。告辭!”
說著,就大步朝艙門口走去。
正在這個時候,大船以肉眼能夠見到的速度往下一墜,一具龐大的身體堵住門口。然後是一張女漢子,微帶鬍鬚的臉。
卻是太康殿下的另外一個貼身女官,二餅:“大膽蘇木,殿試沒有發話,想這麼離開嗎?”
如果是一餅,蘇木或許還有法子衝出船艙,換成二餅,卻有麻煩。
心中就急了,面色一沉,喝道:“二餅,你什麼身份,竟敢阻朝廷命官的道,還有國法嗎?”
這一喝,聲色俱厲,二餅微微一楞,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她也沒想到蘇木也有這麼威嚴的一面,又想起蘇木如今的身份,和在朝野中的威望,心中卻是有些怯了。
蘇木見鎮住二餅,心中得意,正要借這個機會出艙。
只要衝出去,大庭廣眾之下,太康公主也不可能不顧體面將自己強留。否則傳將出去,光言官進諫的摺子,就足以將正德皇帝淹沒了。
“咯咯咯咯”一陣譏諷的冷笑聲傳來:“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