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回那個聯絡點打聽訊息,這才知道,清丈土地之後,軍隊人心惶惶,怕是要亂上一陣的。”
話還沒有說完,蘇木就打斷了他的話:“君服,為師曾經聽你說過,你在仇鉞那裡說得上話,有沒有機會接近他?”
聽老師提起這事,謝自然想起當初韃靼人襲擊蘇木的時候,自己還猶豫掙扎了半天,心中羞愧,紅著臉:“恩師,學生倒和那仇鉞沒什麼關係。上次之所以被他派來護送恩師,主要是因為學生的縣學授業老師,扶風縣學教授年老先生和仇鉞又是老鄉又沾了點親。為了方便在寧夏邊境行商,年老先生給仇鉞寫了一封信。不過,上次學生懷疑上次韃靼人襲擊恩師定然和仇鉞有關。學生和韃靼人作戰,相必已經觸怒了仇鉞,現在過去,根本就接近不了仇鉞那廝。”
“年教授,是不是扶風縣學教授年甘霖?”這個時候,胡順突然插嘴問。
謝自然一驚:“胡經歷是怎麼知道的?”
胡順緩緩道:“這陣子老夫都在監視仇鉞的動向,聽人說,就在半個月前,仇鉞請了年甘霖入了他的幕府,於是派人去將他連同家小一道接到寧夏城中。仇鉞手下雖然也有個謀士,可年甘霖畢竟和他粘親帶故,使用起來也放心得多。”
“原來年師竟然也在寧夏城中啊!”謝自然面容一喜。
蘇木聽到這話,心中卻是一動,緩緩問道:“君服,為師聽人說年教授很欣賞你的才學文章。”
謝自然:“那是年老夫子抬愛,謝自然受不起。”
蘇木:“據說,年甘霖還有意將他的愛女許配給你。”
謝自然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搖頭:“我雖然是個舉人,可卻是在在慣了的,無意做官,有常年在外行商,卻是配不上年家小姐。”
他早已傾心囡囡,又如何看得上別的女子。聽到恩師問起這事,以為蘇木在責怪自己,頓時大感窘迫,連聲辯解。
如何可以,他甚至願意賭咒發誓。
蘇木笑了笑:“其實,你同年家小姐定下親事也沒什麼。”
謝自然大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恩師,學生真沒有這個想法,確實是配不上年小姐。若是真要讓我娶她……莫若……莫若死了……學生心中早有他人,卻容不得第二個女子……恩師這是在試學生嗎,且把刀來,學生願意將一顆心掏給恩師看!”
說著話,眼淚就落了下來。
蘇木如何不知道謝自然是一心要娶囡囡,笑了笑:“你誤會了,君服你想什麼,我難道還不清楚。我蘇木說過的話自然算話,等將來回了京城,你自找吳夫人說去,我才懶得管你的事呢!今次又不是真要你娶年家小姐。”
“恩師所說可真?”謝自然大為驚喜。
“這事,其實也不是君子所為,願意與否,全在你。”蘇木慢慢地將剛才同胡順胡進學所說那段話從頭說了一遍。
又道:“估計那安化王有不穩的跡象,你正好趁這個機會潛入仇鉞軍中,以便在亂起之時,掌握他手頭的軍隊,為國家效力。”
“君服你已經惹得仇鉞不快,如今,只能靠著年甘霖的面子重新獲得他的信任。當然,我叫你這麼做有欺騙年家小姐的嫌疑,將來若是有事,難免讓天下人恥笑,說你德行有虧。倒是委屈你了,為師也不強求,願不願意在你。若不成,我另想法子。”
謝自然卻道:“學生願意,若安化王正要謀反,一旦起事,只怕陝西立即糜爛。到時候,兵災一起,受苦的可是百姓。相比起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相比起百姓,我謝自然的個人聲譽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好漢子!”話音剛落,胡順和胡進學同時叫了一聲好,面上都帶著佩服神色。
蘇木卻是一楞,然後立即明白過來:咳,我還是拿現代人的道德觀去看古人。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在大家的心目中,那種不近女色之人才算是真真的男子漢大丈夫。將來謝自然不但不會被世人恥笑,反會被人譽為美色在懷而不動本心的,真正的果決忠臣。
只不過,這事想起來,我蘇木真總覺得不是味道呢?
……
蘇木伸手將謝自然從地上扶起來,然後看著胡順:“泰山老大人,你是經歷司的經歷,管轄著錦衣親軍衙門的人事任免,這次來陝西可帶了告身委任狀什麼的,提拔幾個人進錦衣衛可以吧?”
胡順笑道:“可以的,按照制度,在京城的南北兩衙,百戶軍官我都能一言而決。地方上上的錦衣衛,千戶以下包括千戶軍官的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