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那隻也是您命她送去的。”
寧兮哲愣了一瞬,待回過神來面色驟變,拍案起身:“荒唐!”
被賀明之言震驚的眾臣在這一聲怒喝中回過神來,紛紛抬頭看向寧兮哲。
“監國息怒!”慕左相沉著臉出列,對寧兮哲微施一禮,又拿眼掃視神色各異的眾臣,“本相相信此事斷不會與監國有關!先皇遺詔早在一月前便交予本相,若是……這其中恐怕另有蹊蹺。”
肅親王眼神一冷,站起身對慕左相拱手道:“左相此言差矣,遺詔與此事何干?淩氏既已招供,理應……”
“臣倒覺得若這玉兔真是監國所給,又怎會交予淩氏去送,豈不是平白惹人懷疑?”凌雲猝然出聲打斷肅親王的話,含笑瞥肅親王一眼,遂即出列對寧兮哲施以一禮,“臣奏請監國命三大輔政大臣提審淩氏後再作決斷!”
“允了!”寧兮哲沉聲道,凜然的眼神掃過群臣,“此案就全權交由三位輔政大臣徹查,若淩氏此番所言屬實,本監國必定給出一個交代!”
“是!”慕左相、蔣太尉、凌雲齊聲應下。
三人領了命告退,當即便由刑部尚書賀明、侍郎祝明凡引著直奔刑部而去,徒留看不出喜怒的寧兮哲與一臉陰沉的肅親王以及神色各異的眾臣在朝堂冷然相對。
一路上,慕左相命賀明將審問經過詳細講述了一遍。期間,祝明凡偶爾會補充一兩句。看著面色越來越凝重的慕左相,蔣太尉眼中隱隱泛起笑意。凌雲一路低頭不語,聽著賀明的話,默默思索。
一行五人很快來到刑部。一入大堂,賀明便喚衙役抬來兩張大椅放在堂上的案桌之後,將三位輔政大臣請了上去,見三人都落了座,這才命人將凌玥提來,自己則坐到了旁聽座上。
很快,凌玥被兩名衙役架著進了大堂。這位容貌絕美的太子良娣只在刑部大牢呆了一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雙手血肉模糊,身上也有不少血跡,想是受了重刑。衙役將她帶至大堂下首,喝令她跪下聽審。
一直低垂著頭的凌玥抬頭望了一眼上方三人,又瞥一眼旁聽的賀明、祝明凡二人,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吾畢竟身為太子良娣,即便是輔政大臣,也不足以讓吾下跪吧?”
看著一臉傲氣的凌玥,一直思索著前後之事的凌雲眼神赫然一亮。
“放肆!”賀明起身低喝,“你以為你如今還是太子良娣?跪下!”
慕左相暗暗皺了眉,看著凌玥沒有說話。蔣太尉雙掌撐膝端坐上方,一副事不關己之態。凌雲瞄一眼賀明,微微低了頭,唇瓣輕動。
“跪下!”站在凌玥身側的一名衙役低喝一聲,搶步上前就是一腳往她後膝踹去。
凌玥哪受得了這麼一腳,當即“噗通”一聲跪下。就在此時,她突然身子一震就趴在了地上,木然地抬眼看了看大堂上方,才勉強撐起身子跪直了。
慕左相暗歎一聲,沉聲道:“淩氏,玉兔從何而來,你為何要謀害先皇,從實招來!”
凌玥不知在想什麼,愣了一會兒,待回過神來微微點頭後才答:“吾只是聽從肅親王之命,將玉兔轉交宜妃!玉兔作何用,吾並不知情,又何來謀害先皇一說?”
清冷的聲音在大堂上響起,堂上眾人齊齊愣住。
賀明回過神來,霍地起身瞪凌玥一眼就欲說話。
蔣太尉卻搶先出了聲,語氣陰沉地問道:“淩氏,之前你一口指稱為太子指使,現在為何又說是肅親王?”看她垂首不答話,又緩和了些語氣,“輔政大臣當面,你儘管直言。”看向她的眼中隱有鼓勵之意。
慕左相與凌雲趁蔣太尉說話之際,悄悄交換了個眼神。
凌玥微怔,隨後抬頭,一臉驚詫之色:“太尉大人,何出此言?玉兔確為肅親王所給,吾怎會說是太子?”
慕左相聞言,似笑非笑地往賀明看去。
賀明面色一變,怒指凌玥:“好你個淩氏,有畫押供詞為證,豈容你隨意更?”
“吾何曾更改供詞?”凌玥一臉茫然地看向賀明,“畫押時,吾並不曾看過供詞。”
“一派胡言!”賀明只覺三大輔政大臣的目光快把他戳穿了,心頭猛然一跳,轉身對上首三人躬身行禮,“三位大人明鑑,淩氏之前確是供認玉兔為太子所給。”
慕左相掃他一眼,不置可否,低頭思索起來。
蔣太尉悄悄打量左相一眼,又看了看同樣低頭思索的凌雲,繼而對賀明投去個安慰的笑容。
瞧見蔣太尉的動作,賀明心中稍稍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