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降下去沒?”胡三走過去低聲問道。
阿如搖搖頭。
“不過沒事,少夫人說了。只要不超過三十九度,就是正常的脾熱。”她說道。
“我要喝水。”床上的知府公子喊道。
胡三忙應聲去倒水。
“你個臭男人離我遠點。”知府公子瞪他一眼,雖然氣力還虛弱。但氣勢已經恢復,伸手指了指阿如,“讓這個女人來,我才不吃男人喂的東西。”
胡三被罵的撇撇嘴,那句你昏迷的時候,小爺我還幫你漱口導尿呢,當然最終他沒敢說出口。
阿如接過水坐在床邊。
“少夫人來了,怎麼不多休息會兒,我在這裡沒事的。”外間響起劉普成的聲音。
齊悅從秋桐院被拉走就進了屋子睡覺,連中午飯都沒吃。阿如很是擔心,此時聽說她自己出來了,心裡很是激動。
她一激動猛的站起來,這邊張嘴等著喝水的知府公子被送了一鼻子。
“你這臭小娘…”他大罵。
阿如這才發覺忙慌亂跪下給他擦拭,卻依舊被知府公子一把推搡開。
齊悅走進來。將阿如拉起來。
知府公子還在大罵。
齊悅看著他不說話。她不說話,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不說話了。在這詭異的安靜下來,知府公子的罵聲漸漸小了。
“看什麼看?”知府公子看著齊悅,被這女人看的有些發毛,故作兇惡的瞪眼喝道。
“為了救你,我們這些天來,幾乎都沒睡過…”齊悅說道,“雖然說這是當大夫的本分,但是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知府公子瞪眼,他雖然年紀小,但也明白這女人是給自己丫頭找場子呢。
“你給我說這個做什麼!”他哼了聲,“再說,能伺候小爺,是這奴婢的福氣。。”
“你能有命被她伺候,是你的福氣。”齊悅說道,“她雖然是奴婢,但是不是你的奴婢,是我的奴婢,黃公子,你是在說我能救你,是我的福氣嗎?”
一個奴婢而已,知府公子有些氣急,在他日常生活中,別說的打罵了,互贈奴婢也是常有的事,再說他也沒怎麼啊,不就罵了幾句嘛?況且還是這奴婢有錯在先的。
“你吃錯藥了?”黃公子氣道,“一個下人而已…”
“下人怎麼了?”齊悅打斷他的話,拔高了聲音,“她日夜不休的伺候你這麼久,你多少給點尊重就那麼難嗎?你們這些人給人點尊重就那麼難嗎?”
滿屋子人包括知府公子在內都被她突然的激動嚇到了,呆呆看著她。
“少夫人,少夫人,沒事,沒事,是奴婢先疏忽,其實不關黃公子的事。。”阿如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說道。
劉普成咳了一聲,看著胸口起伏,面色激動,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的齊悅,伸手搭上她的脈搏。
齊悅喊完也清醒了,慢慢的垂下視線。
“少夫人太累了,去坐一坐,我讓張同熬完蓮子芯給你吃。”劉普成說道,鬆開手。
聽到動靜知府夫婦也趕過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知府夫人急忙忙的問道。
“母親,這女人有病…”知府公子氣呼呼的喊道,指著齊悅。
知府夫人嚇了一跳,忙伸手打下兒子的手。
“怎麼說話的。”她拉下臉喝道。“給少夫人賠罪。”
知府公子哼了聲扭過頭不說話。
“沒事,是我太焦躁了。”齊悅深吸一口氣,含笑說道,“驚擾夫人了。”
知府夫人聽她如此說。神情更是有些不安。
“都是為了我們。少夫人受累了。。”她拉過齊悅的手懇切說道,“我們家子喬被慣得頑劣,得罪之處少夫人見諒。”
齊悅含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