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他年輕秀美的臉瞬間變化:不可置信、無法原諒、晴天霹靂最後是丟開喜稱拂袖而去
雲鳳從回憶裡回過神來,喃喃:“原來是她果然是她”
雨珠:“可不是嗎?依著夫人那麼勢利的性子說是老早讓老爺去推了這門親事,老爺卻說,艾家那兒子不比那沒用的老子,得罪了,以後就不好辦了。後來這事發了之後,老爺好一陣子惱呢,於是夫人就讓人到外面去說,是你看上了姑爺,自己想法子李代桃僵什麼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雨珠越說越氣憤,雲鳳面色卻十分平靜。
她記得當年峙逸也以為是她巴巴的想要嫁給他,每次見了她都會刻意躲避,如見了瘟神,處久了,知道她對他沒什麼念想,也就改為恨上她爹了。
“現在看艾府這麼闊,艾少爺這麼有本事,夫人可後悔死了呢。那周燦家的跟她女兒說起這事,原就是最近二小姐為嫁人的事同夫人口角的事。”
雲鳳嘆氣:“竟被自己孃親生生拆散了姻緣,豈有不怨?”
雨珠搖頭:“我原本也是這麼以為的,誰知道聽到後面才知道,當年不願嫁給艾少爺,也是二小姐自己的意思,她雖然喜歡艾少爺俊美,但是卻一直覺得他家勢不如咱家,有些遺憾,艾家倒了後,她就越發心裡不痛快,再加上她的美貌在京城這般有名,去寺廟上一柱香,都有數不清的王孫公子在路上堵她,只為看她一眼,豈有不被寵壞的道理?”
“她聽說艾家窮得連當年說好的五千兩彩禮都出不出來,想著自己過去不是受罪嗎?這才攛掇著她娘想了這個法子,現在看到艾家好了。她們母女又相互埋怨,不可開交了。那周燦家的就把這事兒當笑話一般的講給她女兒聽了。”
雲鳳想起小時候,她和雨珠在園子裡踢毽子。
看見雲英遠遠的看著自己,她招招手:“一起來玩吧!”
雲英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輕蔑的看著她的衣裳:“我見過你這件衣裳,是我奶孃女兒穿過的,你怎麼會穿著這麼醜的衣裳?還和下人一起玩。”轉身就跑走了。
雲英那時不過八九歲罷了。
雲鳳突然神經質的笑起來。
雨珠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了?我是不是不該說啊!”
雲鳳搖頭苦笑:“若是不說,我豈不是要被人矇在鼓裡一輩子?我只是覺得這世上的事兒,都跟笑話似的,剛笑話完別人,又被別人笑話,有什麼意思呢。”
雨珠大致明白她的意思,想著雲鳳被人這般欺負了,也只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心裡免不了又替她難過了一陣子。
艾峙逸再來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出於同情,雲鳳對他好了些。
不再隨隨便便出言諷刺,也能完完整整的和他說上幾句話了。
峙逸看不出欣喜,只是來得勤了些。
逢著一個好天兒,兩人下會兒棋,說說話,一下午也就過去了。還一起拿柳媽那油亮的髮型開玩笑。柳媽的黃臉膛子都窘成了紫檀色。
過幾日,峙逸又來,發現柳媽換了髮型,和雲鳳二人又好一陣子笑。柳媽索性趁他倆在的時候,就不出現了。
一日裡,雲鳳正在吃飯,冷不丁一抬頭看見柳媽頭上插了一對金黃金黃福字大簪,很是招風,忍不住就開口問了:“我上回給你那玉簪怎地就不插了?”
柳媽喜滋滋的拂拂鬢角:“這簪子不好看嗎?是我前兒五十歲生日,艾少爺送的。嘿嘿。”說著,就踩著小腳忙活去了。
雲鳳一下子愣在當場,半天才反應過來,摸摸自己的嘴角,竟然是笑著的。
日子這麼過著,雲鳳發現,峙逸城府雖深,卻也比旁人異常細緻些。多小的事情,他都惦記著,忘不掉。
她眼風一瞟,他就知道她要什麼,什麼都能好好的遞到眼前,看他那純潔謙恭的神情,若是你不答應,似乎就是負了他了。
雲鳳心知此人不值得相信,卻也漸漸放低了心防。
秋日裡,柳媽出門,留雲鳳一個人在堂屋繡花。
她嘴裡咬著線,正待穿針,聽見門外一陣響。
這個時段,來得多半就是峙逸了。
雲鳳低頭一邊穿針,一邊道:“我忙著呢,你自己招呼自己啊!前兒你要吃的那個折磨死人的菊花酪,我們給你做好了,放在臺子上呢,還有啊,上回你送來的那本字帖我”
說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雲鳳一抬頭,看見來人,愣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不要霸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