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所謂的總統套房,一百平米左右,裡面會客室、健身房、茶室、主臥、客房什麼的都有。 何強走進房間後,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羅潔英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打攪你了。你隨便坐,我找你問點事。” 何強拘謹地坐在羅潔英對面的椅子上,笑了笑,等待對方問話。因為不知道對方想問什麼 ,心裡五點六點,有點慌亂。 甘甜給何強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悄悄地走出客房,並將門虛掩上。 羅潔英等秘書甘甜出門後,這才冷冷地開口問道:“今天下午姚繼娟到市紀委實名舉報,是你同意的吧?” 何強跟羅潔英見過好多次面,前幾天還在燕京見過一面,卻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嚴肅,心裡不免有些慌亂,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得罪了她。 何強不想在羅潔英面前撒謊,就老老實實地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 羅潔英聽了何強的話,半天沒有吱聲。 原來今天下午姚繼娟到市紀委實名舉報全福生的事,當時就傳到了河東縣委。縣委書記左泉知道這事後大為光火,認定姚繼娟越級舉報,是無組織無紀律,在臨時召開的書記辦公會上,不僅對姚繼娟的行為進行了譴責,而且還對洋心鎮委提出批評。 羅潔英因為不明真相,在書記會上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大家都知道何強是她舉薦的人,左泉這樣批評洋心鎮委,表面上是針對何強和姚繼娟,其實暗地裡也在批評羅潔英,這讓羅潔英心裡窩了一團火。 如今聽到何強介紹的情況,羅潔英一下子意識到姚繼娟老公遇害的事並不簡單,而且可能不僅涉及到全福生,甚至可能還有更深層次的黑幕被掩蓋住了。 羅潔英明白了事情真相後,語氣緩和下來,她對何強說:“有人批評姚書記到市裡舉報是越級上訪,是無組織無紀律行為,聽了你的解釋後,我覺得她這個舉報完全正當,否則她老公的事,單憑縣紀委幾乎沒有破案的可能。” 何強聽到羅潔英肯定的話,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回到原地。他解釋道:“姚書記對老公的死因一直持懷疑態度,無奈她原先的單位——縣紀委不支援她的想法。她苦於沒有證據,也就沒有向市裡反應。這次正好藉著全福生雙規,將這個疑點提出來,但願能真相大白。” 羅潔英點了點頭,堅毅地說:“我相信市紀委會認真核實的。你還沒有吃晚飯吧?要不叫酒店安排盒飯,大家將就一頓?” 何強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跟羅潔英多親近,當即婉拒道:“晚飯我已經有了安排,就不在這裡吃了。謝謝羅縣長,我告辭了。” 羅潔英也不勉強,說:“那好吧,既然你有活動,我就不留你了。這幾天說不定縣委會找你倆談話,你倆一定要虛心接受批評,不要頂撞。” 何強心裡一緊,說:“請羅縣長放心,我們願意為此承受最嚴厲的批評。” 從金都大酒店出來後,何強給姚繼娟打去電話,問她有沒有開始吃飯。 姚繼娟笑道:“我這才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做飯呢。” 何強馬上說:“那好,姚姐你就不要做飯了,晚上我請你吃飯。” 姚繼娟嘻嘻笑道:“怎麼突然想到要請客呢?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何強嘿嘿一笑,說:“有沒有事,到時你就知道了。你到小區門口,我去接你。” 等到姚繼娟上了車,何強建議道:“還是到我家附近飯店吃吧,這樣我好把汽車送回家。” 姚繼娟聳了一下肩,說:“反正你請客,在哪裡吃飯,我無所謂。” 等到兩人在飯店包間坐下後,姚繼娟問:“老弟,到底有沒有事?” 何強呵呵笑道:“說沒事也沒什麼事,說有事還真的有事。” 姚繼娟眉頭一皺,擔心地問:“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 何強盯著對方清澈的眼神好一會兒,直到對方臉色發紅,這才不慌不忙地說:“你今天的事,被人捅到了縣委,為此還專門召開了書記會,對你的行為進行批評。” 姚繼娟嚇了一跳,臉色一下子由紅變白,顫聲道:“我這不是正常行為嗎?怎麼會被人上綱上線?你從哪裡聽到這個訊息的?” 何強搖了搖頭,說:“你先別管這訊息從哪裡得到,但這事千真萬確。會上不僅批評了你是越級上訪,無組織無紀律,還對鎮委提出了批評。” 姚繼娟一下子愣住了,半晌,她慢慢地說:“難道說,縣裡主要領導不希望徹查全福生的事?想要保他?可到了現在這個程度,能保得住嗎?” 何強自信地笑道:“我看保是保不住了,最多減少罪名,判得輕點而已。” 姚繼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眶一下子紅了,一時沉默無語。 何強看到對方這樣,他心裡也不好受,安慰道:“你要相信組織,誰都做不到一手遮天。你就耐心等好訊息吧。” 姚繼娟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目光,說:“就是有人因此給我小鞋穿,我也要堅持舉報。大不了我辭職不幹好了。” 何強握住了姚繼娟的手,用力搖了一下,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