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離開辦公室後,桌上的電話機響了起來。何強接起來一聽,原來是姚繼娟打來的,她在電話裡問何強,這兩天有沒有到醫院去看望黃鶯。何強聽了一愣,說,沒有呀,這兩天很忙,都快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姚繼娟不滿道:“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怎麼一點都不念舊情?” 何強老臉一紅,說:“我不是說了嘛,是忙昏了頭。” 姚繼娟批評道:“不是姐說你,你今天無論如何得抽出時間去看她。她現在的情緒有點不穩定。” 何強嚇了一跳,急忙問:“出了什麼事了?” 姚繼娟嘆了一口氣,說:“剛剛我接到她的電話,她跟我說,她想辭去職務。” “啊,這為什麼呀?”何強不解道,這個副科級不知是多少公務員夢寐以求的職級,怎麼會說放棄就放棄了?“是不是因為她老公韓醫生的事?” 姚繼娟遺憾地說:“當然是因為這件事。昨天醫院最後的會診結果已經出來了,韓醫生百分之百的成了植物人。可憐的黃鶯,她現在既要照顧成了植物人的丈夫,還要培養自己的小孩,她說自己已經心力交瘁,完全沒有心思上班了,最好能特批一個提前退休,好照顧家庭,可她才工作幾年,現在哪裡有這個政策啊。” 何強聽了有些心酸,就安慰姚繼娟說:“也說不定是醫生誤診,我縣醫生的水平還是有待提高的。” 姚繼娟說:“老弟,你不是懂中醫嗎?要不你去給韓醫生診斷一下,看看是否還有救。” 何強苦笑道:“你這是把我當神醫啊?我的醫術再好,也不可能比人民醫院的專家水平高,更何況醫院還有那麼多的先進醫療裝置和西藥,我只是會點針灸而已,小毛小病可以,疑難雜症那就非我所長了。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能自取其辱!” 姚繼娟仍不死心地說:“可是你幫我針灸、按摩的手法,真的很有效。你就不能再去試一試?” 何強搖了搖頭,突然他想到了自己救活溫城黃宗義老闆的事,按理說,按黃老闆當時的情形,呼吸、心跳幾乎都沒有了,應該是很難救活了,可偏偏被他救活,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看來真正的原因出在自己的內功上,也就是自己藉助了社會上俗稱的氣功,將他救活了,創造了醫學上的奇蹟。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了躍躍欲試的衝動,便說:“你告訴我病房,我馬上去醫院看望病人。” 姚繼娟說:“你一定要多勸勸黃鶯,讓她想開一點,不要再有辭職的念頭。” 何強斂容道:“放心吧,姐,她是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同事,我會盡最大的力量幫助她的。” 跟姚繼娟通好電話後,何強跟蘇柔說了一聲到人民醫院看望病人,帶上針盒就開車過去了。何強來到人民醫院住院部,按照姚繼娟提供的病房號,沒費多少功夫就來到了韓友的病房。 病房裡有三張病床,卻只有最裡面躺著一個面如死灰、雙目緊閉、鼻子和下身插管的病人韓友,曾經是鎮機關一朵花的黃鶯,現在是臉色臘黃,頭髮蓬亂,呆坐在床邊,兩眼無神地看著窗外,對於何強的進來,連頭都不動,完全無動於衷。 何強心裡一陣刺痛,眼眶剎那間紅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輕輕地說:“怎麼病房只有一個病人啊?” 何強的聲音不大,黃鶯卻像是被電擊中了,一下子回過頭來,當她看清是何強時,眼眶頓時紅了,淚水頓時奪眶而出。要不是顧忌著是在病房,她很可能撲進何強的懷裡。 何強尷尬地說:“對不起,還是聽姚姐說,我才知道發生了這事。” 黃鶯努力將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用手背拭去眼淚,幽幽地說:“他就這樣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他都這樣了,沒病人願意住進來。” 何強點了點頭,問:“醫生怎麼說?還有救嗎?” 黃鶯難過地說:“醫生兩次會診結論,都判斷成為植物人是最好的結果。他的性命隨時都可能失去。” 何強苦笑道:“真的成了植物人還不如直接結束生命呢。” 黃鶯沒有接著這個話題,她咬牙切齒道:“這都是酒精害人呢……自己開車衝進了溝裡……他不但害了他自己,更是害了我和女兒。” 何強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怨也沒有用了。我會點中醫,你要是允許的話,我幫韓醫生檢查一下病情。” 黃鶯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但很快就熄滅了。她無奈地說:“你儘管看。” 何強掃了一眼病人身邊的心臟監護儀,然後伸出兩指給病人搭脈,一時也得不出什麼結論。他思考了一下,然後對黃鶯說:“他的心臟功能和其它內臟應該都還有用,可能只是腦神經壞了。我想給他試試祖傳針灸,再輔以氣功,刺激他的腦神經,你看可以嗎?” 黃鶯眼中閃出一絲希望,問:“你會氣功?那他還有救嗎?” 何強苦笑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只能是試一試,至於有多大的功效,我是一點把握也沒有,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 黃鶯心灰意冷地